“陈,陈年深坛。”齐瑾瑶已经愣在了那里,这深坛酒需要将酒放在一个圆桶形的大缸,配以虎兽胆汁和毒草菱花根深埋地底,埋至菱花之毒散尽,最后可以得到极致美味香醇的深坛酒。
但是这菱花毒甚为猛烈,散尽至少需要百年以上,由于市场上流通着许多还残留着余毒的深坛酒,导致了不少的死伤事件,这也使得许多势力的城中都明文规定不许再酿以及售卖深坛酒。
而齐天嗜酒如命就如他的爆裂脾气,他从黑市上花了巨额购买了几缸已经试过毒的深坛酒,久藏家中地窖,每次只取一瓢饮。
但是他现在竟然就这样大灌在张三的碗中,还浪费了不少洒在了桌上,这让深知齐天本性的齐瑾瑶差点跌破了下巴。
随后齐天给自己也倒了一大碗,举起来猛饮一口,这样的举动也是为了向张三证明,这酒中并没有动过什么手脚。
张三喝起酒来可没齐天这么厉害,单手拖碗,也算是大饮了一口,入口一阵清凉软滑,酒从他的舌尖一直滚落到舌喉,酒香填满了他的整个口腔。
随即一股极其猛烈的刺激之感,从喉间又冲了回来,“咳咳咳,咳咳咳。”
张三顿时咳嗽不止,这酒后劲好强,看着齐天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张三就觉着自己的气势上就弱了一筹。
看着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齐天,齐瑾瑶作主帮石开等人也一人倒了一碗,随后看着她父亲略显心痛的眼神,齐瑾瑶突然觉得自己心情大好。
“那个,齐老爷,咱说正题,这倒地是怎么回事?”张三可不会就因为这么一口酒就犯迷糊了,正事儿他还记着呢。
“怎么,你不知道?”这回轮到齐天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怎么,我应该知道?你们知道不?”张三摸了摸后脑勺,看看身边的众人,除了范陌成若有所思地在把玩他那把剑以外,剩下的人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于是他只得回头看着齐天摇了摇头。
“大概在两年前,我们玉石家曾收到过一块很奇怪的玉。”齐天认真的看着张三,突然开始说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玉?”张三当然知道这事儿和他想要知道的有关,只是没想到怎么会扯到一块玉。
“那是一块很奇怪的玉,是我入这行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品种,散发着蓝色的光泽,入手就有种奇怪的魔力,让人爱不释手,依稀能够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强大力量,不是那种元力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让人无法抗争的规则之力,这上面还写刻了一个很古老的字符。”
“我手下的鉴玉人,花了半年时间,终于从茫茫古籍之中找到了这个字,确认它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之后,我们又花了半年的时间,通过古籍之间的内容以及比对,推测出,这个字,念张。”
“什么!这,这个字怎么写的!”张三顿时脸色大变,猛地站齐了身,将他身边正在小口嘬着深坛酒的莫绿吓了一跳。
齐天不语,右手食指在碗中用酒沾湿了指腹,在桌面上写了起来,看来印象很深刻,写起来颇为的流畅。
左边线条歪扭曲折,就像是一根会拉的弓弦,右半边横竖勾撇捺,这个字张三再也熟悉不过。
这是一个张字,一个地球写法的张字。
“那,那块玉在哪儿,能给我看看么。”张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颤抖,他之所以表现如此反差,自然是有原因的。
张三家曾经有这么一块玉,质地是少见的蓝色和田玉,据说是祖传下来的宝贝,极为珍贵,而玉上,就刻了张家一门的姓氏。
在张三成年的那天,他父亲颇为郑重的将这块玉交给了他,说是一定要好好保管,想想这玉估计能值不少钱,张三也就一直将它挂在脖子上,从未离身。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代表他成年的礼物,意义非凡。
然而就在大学刚毕业的那年,整天找工作,早出晚归浑浑噩噩的,有一天竟然发现那块传家蓝玉不见了,不知是何时遗失的,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他整整找了三天,家中每个角落,一周内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找到这块玉,为此,张三父亲气得好几天没有理他,祖宗传下来的唯一一件传家宝自此离开了张家。
“抱歉,这玉,就在半年多前,被盗了。”
重重地坐会了椅子,满脸失望,看着桌上的张字渐渐挥发淡去,齐天的话在张三的脑海中回想,总觉得心中,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