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好笑的看着刘青青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在耍小心眼,她故意咧嘴一笑,道:“我点什么,刘姨娘都会跳吗?”
刘青青只觉得此时李荷花口中的刘姨娘实在很刺耳,忍住心里的暴躁,盈盈一拜,道:“夫人请点。”
李荷花看向上首的伯夫人,道:“夫人,我真的可以随意吗?”刘青青不由得看向伯夫人,就见到她眼中的寒冰,顿时吓得立即跪了下来赔罪道歉,她刚刚只顾得生气,竟然忘记给夫人请安了,该死的李荷花还当众点破了,以夫人爱面子又极其小心眼的性子,她都能
知道接下来半年她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而且她正着急跪下来,根本没有选好位置,好死不死的跪在了李荷花的下手,也相当于给她跪下。余光看过去,就看到她毫不掩饰的得意的神情。该死,自从李荷花来了,她没有一件事顺心的。
此时她已经忘记了,她刚刚还在庆幸陆家的到来,让她有了机会呢。可就这一会,立即就该死了!
人呐,天生就自带自私,要是性子再自我一点,就更不放大而不自觉,有利就笑逐颜开,无利就将责任推卸殆尽。总之自己就是世上最纯洁的一朵白莲花。
对于这样的人,李荷花一眼就看了出来,刘青青不敢得罪伯夫人,这是抓住她这个软柿子捏,说不定还要拿她当讨好大妇的投名状呢。
莘城伯夫人看着刘青青卑微的样子,心里总算好受了点,于是道:“陆夫人,你尽管点吧,刘姨娘是府里舞得最好的。”反正都没有什么面子了,就随他们作罢。
李荷花对莘城伯夫人微笑着颔首之后,转向刘青青道:“唔,那刘夫人跳个飞天舞罢,我心仪已久,却一直无缘相见。”
刘青青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陆夫人恕罪,飞天舞只存在于传说中,妾并无缘见识到。”
“那就是不会咯。”李荷花遗憾的说:“好吧,那就换一个掌上舞吧。”
刘青青心里已经咯噔起来了,她就是因为知道李荷花粗鄙,没有读过什么书,才敢叫她随意点舞的,也让她当众出处丑相。谁知她怎么知道这么多舞曲?难道是陆隽宇教的?陆隽宇就这么喜欢她吗?!
她握紧了拳头,轻轻的摇摇头,道:“这个舞需要准备,夫人想要看的话,起码要等几个时辰,夫人可等得起?”实际上是她养尊处优了几年,心宽体胖了一些,根本跳不起来了。
“那惊鸿舞、白纻舞、天竺舞、上邪什么,你会哪个跳哪个吧。”李荷花不耐烦敲着桌子道。
刘青青脸涨得通红,膝盖也疼得厉害,可是伯夫人不叫她起身,她也不敢起来。她只好咬着牙,抬起头,眼泛泪花,道:“陆夫人,这是什么舞?妾闻所未闻。不如夫人先给妾演示一遍?”
李荷花一拍桌子,从袖袋里拿出一把菜刀,啪的插进旁边的桌子,杯子都被弹跳了起来,怒目道:“我会菜刀武,要不要我给你演示啊?”
看着明晃晃的菜刀,众人不由得再次挪开了一下身子。而刘青青则想到了当初菜刀贴着她脸颊飞过的噩梦,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陆隽宇也担心的喊了一声娘子,起身走到了屏风旁边,看他的架势,是准备一有事就不顾男女大防冲过去救他夫人了。
李荷花忙对着陆隽宇道:“夫君,我无事,放心。”然后起身对伯夫人,毫不客气的道:“夫人,我实在有些不解了,到底我是不是夫人的贵客呢?刘姨娘先前明明叫我随意点的,现在又叫我演示?我又不是舞姬,哪里会这些啊?夫人要是不喜我,也不必叫
姨娘来羞辱我啊。”说完就要告辞。
伯夫人立即安抚李荷花道:“陆夫人误会了,我也是被这贱妾蒙蔽了,以为她都会呢。刘姨娘,还不快向陆夫人磕头道歉。”
刘青青的泪水一下子流下来了,端得楚楚可怜,可惜这是女客区,而男客透过屏风也看不到啊,以至于没有一个夫人开口替她打圆场,让她结结实实的给李荷花磕了三个头。
她哽咽道:“请陆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个贱妾计较,免得伤了身子,贱妾万死莫辞。”
李荷花脸色稍好一点,意兴阑珊道:“算了,刘姨娘随意吧。”刘青青擦开了眼泪,开始跳了起来。心里暗恨:要是陆隽宇没有中举,李荷花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秀才娘子,甚至陆隽宇中了举,只是普通的一个官员,而不是圣人身边的信任之臣,她今日也不至于如此了
。
莘城伯的宴席上,虽然出了一些状况,但是最后总算没有掀桌,大家也毫发无损的出了莘城伯府门。
据说这一夜莘城伯府的书房灯柱燃了一夜。
而县衙府,陆隽宇和胡县丞做了一下表面工作,也就分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媳妇。接风宴之后,陆隽宇的工作更加忙碌起来,而且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可见是有人对他很不满了。不过陆隽宇没有半分抱怨,又快又好的办好了案子,让他的名声在百姓中也渐渐好了起来,甚至有人
喊他为陆青天了。
而李荷花也没有闲着,将县衙彻底打扫了一遍,比如胡婆子这类的人全部扫地出门,然后叫范叔和杜先生调教奴仆,县衙府渐渐的走上了正轨。这日,玉雪拿了一个拜帖,兴奋道:“夫人,您猜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