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少年说了一个字,又是咳嗽了几声。荣娘这时候忙道:“你不用多讲话,我们先送你去水云寺里修养……”
荣娘的意思很简单啊。
等这少年安顿好了,请寺中的和尚师傅通知其家人啊。后续的事情,荣娘帮忙到这儿,够人义了。
“你是谁?”
少年没理会荣娘的话,而是问了三个字。然后,他似乎愣了那儿,又问道:“我是谁?”
“我是谁?”
“……”
荣娘傻眼了。
这不会救一个傻子?又或者来一个失忆了?
太狗血了吧。
事实就是狗血总存在的。
之后。
少年被荣娘抱着送到了水云寺,好在这时候,荣娘是一幅半大小子的装束。真不容易引了误会,更不怕被坏了什么女子名节的。
至于……
另一个死翘翘的男子?
在把少年送到水云寺后。荣娘返回了,给这个男子寻了一个坑,埋了。
在这个男子的身上,荣娘寻到了一些特殊的物品。可荣娘一样没留。荣娘留下来时,是这个男子汉身上的金银之物。
“入土为安,入土入安。”
“尘归尘,土归土。这些阿堵物,您是不需要了。我为你寻了一处埋身之所,当是报酬,当是报酬。”
荣娘给这个无名男子烧了一点纸钱后,立了一个啥也没写的空墓碑,算是安她自己的心。毕竟,拿走了别人身上的钱财,她至少问心无愧吧。
水云寺。
赵春花这会儿头疼着。
嗯。
正确的说法,打从女儿荣娘救了落水的少年后,赵春花头疼的毛病就是开始了。
想一想,女儿给那少年渡气……
不能想了。
赵春花觉得她再想,她头更疼。好在那事情,就她们母女知晓,瞒一瞒,也没外人知道。这事情总算能遮掩过去,坏不了女儿的名节。
“……”
这会儿,还有一个麻烦啊。
那个立在了门后,一直怯怯的望着赵春花的少年郎。话说,在赵春花眼中,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用水云寺里的和尚师傅的话讲。
少年郎失忆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个看天意。
“娘。”
荣娘这时候进了屋门。
“姐姐……”少年郎一见着荣娘时,不再是怯怯的模样,而是满面欢喜的神色。显然,荣娘的出现,就像是少年郎身上的黑影尽散,阳光普照一般。
少年郎的年纪多大?
荣娘不知道。不过,瞧着少年郎与她的身高一致,再想着男女在青春期时,女子一般比较先长个头?
荣娘觉得,这个少年郎肯定比她年纪稍小些吧。
介于此。
荣娘在少年郎清醒时,笑说了一句,让他唤姐姐。结果,她就是莫名多了一个“弟弟”。
“荣娘,过来。”
赵春花唬了脸。
本来奔着荣娘小跑过去的少年郎有些被吓住了。荣娘安慰一下,用一个抚头杀,让少年郎那怯怯的眼神是安心了下来。
“乖。姐姐等会儿来陪你说说话。”
荣娘安抚了,在她眼中,像小狼狗一样的一个新“弟弟”。这之后,荣娘是跟着亲娘赵春花走到了旁边。
母女二人说小话儿。
“你准备怎么办?”赵春花问了实在话。
水云寺的和尚师傅讲的话,赵春花和荣娘一样都是当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赵春花当然不想收留这个少年郎……
要知道,她们孤女寡母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少年郎是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
“娘,正巧您缺一个小女婿,女儿缺一个小夫君,嘻嘻……”荣娘嬉皮笑脸的说了话道。赵春花脸色更唬了,她小声的咬了咬牙,说了两字,道:“不行。”
至升平十一年,新春初五日。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依然停留在大江以北的庆县城。
新年伊始,船家这时候没跑船。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时候没遇上合适的商队。荣娘和亲娘赵春花自然不可能独自前行。总得找着了搭档的商队。
借着商队一起行走,在路途上,除了照应外,也能省却太多的麻烦。当然,是需要花上一些银子的。
可这封建时代,出一趟远门,并不是特别安全的事情。
要知道,行脚商人这一门生意有人挣了钱,也有人一去不归丢了小命的。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是为了搬家避风险,可不是为了省一些钱财,让母女二人置于险境的。
元宵节庆后。
荣娘与一个商队谈妥了。
在这之后。
便是等待出发之时。
庆县城。一户小宅院内。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暂时租赁住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