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并不理会结界外的情况,手捧腹部快步的走向天痕裂隙的入口。继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入裂隙,这样的举动,自是令得周围的人不用猜,也已预料接下来的结果。
然而,夏源的举动并不像他们预料的那样。跳入裂隙之后,他便保持着快速的落体姿态,仅半个时辰,就已到达深渊之底。快速的来到地河边,褪去衣衫,钻入八名战将挖出的洞穴,又游了半个时辰,这才找到八名战将,询问挖掘的进展。
八名战将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仅仅两天不到,就挖掘出了近二里的距离。为了方便联络,夏源在游出地河之后,从须臾令中召唤出须臾大帝以及五十名甲士,命令他们分批次的在地河中察探挖掘的进程并通知岸上的须臾大帝。如此一来,夏源下次来到地河边,直接询问须臾大帝就可以知道挖掘的进展。
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夏源使用御风符重新飞回到裂隙口。当他出现的时候,立时发觉周围的魔宗之人面色一变,这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们见到夏源离开了太长时间,还以为他的人已经逃走。
不过,看到夏源再次出现,这些人的心中就更加笃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天痕下方也没有逃出去的路,他注定会被困在里面。并且,等到八行结界的能量消失,他的死期也就来临了。
夏源并不理会他们的想法,这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担心。一旦地河被挖掘出源头,他就可以顺流直行,前往遥远的河流甚至海洋。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界能量的消失,自然,这并不包括夏源。他在等待的,是地河源头的挖掘。
无论是武文季还是河湍,都不惜以四年多的时间驻守在这里。这四年多的时间,他们可以不修练,可以每天无所事事的盯着结界当中。这是因为,倘若被结界当中的人逃出,所造成的严重威胁,别说四年,哪怕是四十年,甚至四百年,也无法消弭。
夏源并不需要四年,在他的计算当中,或许只要短短的四十天,就已经足够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每天除了吃掉一部分河湍的真身,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炼化河湍的圣兽内丹。自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仍不忘以话语挑动河湍原本就因为忿怒而变得极其敏感的神经。
“唉,即便是好东西,总吃也会腻。”
“河湍,原本应该用你的肋排熬汤,可惜没有熬汤的器皿。”
“这圣兽的心脏果然是不一样,都被我割得千疮百孔了,居然还在跳动……诶呀,烧糊了,居然不跳了……嗯!好吃……”
“河湍,你知不知道,耳朵怎么吃比较好?文季,你也可以提些建议,总不说话,你不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吗?”
日复一日,河湍每天都会亲眼目睹自己的真身上的一部分落入夏源的腹中。然后,他又时常见到夏源揉着腹部朝着深渊走去。
易殇每日都站在天鲲的头顶,目睹这样的场面。他的心情很复杂,目光也很阴毒,自从知道结界当中的人是夏源,他的心中就生出无以复加的挫败之感。毕竟,他从男人变成了女人,依附河湍,才具备了今日的修为及地位。而现在看来,若要与夏源相比的话,实在的远远的不如他。
易殇喜欢比,自从被身为太武帝国的皇子易烈处处压制开始,他就在内心之中和各种各样的假想敌进行比较。如今,和生死未卜的易烈比起来,他认为自己已经胜了。并且,就在几天前,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比过了之前认识的所有人。
可是现在夏源就在他的面前。从身份上来说,夏源依然是个男子,而且还被当今世上最为强悍的邪帝与河湍认为是最大的威胁。而他,却是不男不女,需要依附河湍才能凌驾于众人之上。最令他心里不平衡的就是,夏源每天都会吃掉河湍的一部分真身,并在其余的时间里炼化河湍的内丹,这样的情形看在他的眼中,时常令得他心境无比的复杂,甚至大感嫉恨。
就在易殇嫉恨的目光之下,夏源端坐下身子,开始炼化体内河湍的内丹。
今天已经是他被困八行结界的第七天,通过炼化河湍的内丹,他体内的本源容量也已经增加了至少七成。倘若不是在这样全无打扰,心无旁骛的情况下,若要达到这样的炼化结果,至少需要两到三年。然而,此时被困在八行结界当中,他无法奔波,无法寻宝,无法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所能做的就只有安心的炼化河湍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