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波平息之后,洛叆叇收起了剑,转身了几步。
口中痴语:“都是假的,假的……我已经是化神修士,怎么还会受到梦魇侵蚀。想骗我,数百年前,仙门便没了……”
最后一字落下,先前的她的身体顺势跌倒在地。
先前那些肆意的魔气聚拢,迅速回到她的身体之中。
洛叆叇合上眼睛……
日月转换,转眼到了第二日晌午。
在懵懂之中洛叆叇双手撑地爬起来,回头看去吓了一大跳。遍地尸身,还有几只魔兽在啃噬血肉。
她眉头一蹙,胃中有些恶心,强行压下来。
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唔了一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隐约记得好像自己练功出错,心境不稳,自己倒是没有事情,可这些弟子为何皆成了累累白骨……
难不成这就是剧情中他们的浩劫,只余自己脱逃?命中注定……
洛叆叇胸口发闷,一挥手祭出一块传音玉牌,手指中空中滑动,字符如同流水一般滑入玉牌之中。
她一推手,玉牌化作青烟消失,传送回天书仙门。
洛叆叇闭目,神识探入灵海,系统面板上的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
还有支线任务……
她召唤出冰凤,灵兽张开巨羽,十分悲凉地啼叫一声。
“拜托,速速赶回天书仙门!”洛叆叇足尖一点跃上冰凤,“你为何突然叹气?”
冰凤神识传音:‘师兄弟惨死眼前,你不悲伤?’
洛叆叇小叹气,无奈道:“既已死,再多愤慨又有何用,不如好生安排日后之事,也能给亡人一个交代!”
冰凤沉默小刻,继续说:‘豁达却也无情。’
洛叆叇不悦道:“修仙界不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么?他们实力低下被杀,怨的了谁?”
‘此话……’冰凤呢喃,‘实在不妥……吾友心性坚定不仁柔寡断本是喜事,但需切记,没入善心,不若必定万劫不复。’
洛叆叇嗯了一声,再不回答。
她低头看了一下布满血渍双手,心道自己再怎么地,也不至于变成杀尽天下为私利的恶徒。
不过,在这修仙界中恩怨未定,日后不除异己必定举步维艰,故而杀戮不可避免。
冰凤知道她回去心切,疾驰之下,竟然将速度加快数倍。
洛叆叇叫白骨骷髅守着山洞,不叫别的散修见色起心,伤害李木樨。
飞速之下,不过一日她便赶回仙门。
连忙落地,便朝着李木樨栖身的洞府飞快跑去。
若是自己支线任务一直拖着不完成,李木樨的伤便一直好不了!
那人趴在地上,不见动静,手中药瓶子滚落身侧。她手脚一凉,紧张到同手同脚起来。
“木樨,木樨!”洛叆叇一见此番场面,心中着急,她连忙将人扶起。
旁边药瓶上头传来浓厚药气,一目可看出乃是名药。
李木樨乃是元婴修士之女,身家哪是她一位首席弟子可比的。洛叆叇再也顾不得其他,眼看怀中之人气息微弱弱,仰头将那瓶灵液含入口中,眉头一蹙,好苦……
她抬起李木樨下巴,低头,用舌尖顶开对方贝齿,将灵药渡给对方。
不咽?
洛叆叇探出舌头推了一下,在涩苦的药水之中,不介意间触碰到对方的舌头。
软滑……
李木樨略微清凉的唇瓣,沾染了洛叆叇身体温热,如同一块暖玉。
灵药一下肚,李木樨便微微睁眼,眼中茫然意味。也许是口中苦涩,也许是舌尖触碰到异物,轻轻舔了一下。
洛叆叇一惊,蹿起身,恍然惊醒。
“你过来,”李木樨轻轻说,洛叆叇凑过去,果断赏了她一巴掌,轻到就跟挠痒痒似的,施暴者委屈,“手痛。”
洛叆叇瞪了她一眼,对视一眼,皆不说话却都明了。
同是穿书人,女人又何必难为女人……
她直接将李木樨打横抱起,转移话题:“先闭嘴吧,回去随便你打行了吧!”
她自己这样子也回不了散修盟,不如去天书仙门小住一段时间。
李木樨多日疲倦,总算得了安心,轻叹一声靠在她怀中小憩。心道一定要拿洛叆叇的那柄冰雪剑打,才解气。
而……
天书仙门玉台之上,画地为牢,一人头顶烈阳,低着头跪着。
二人到来居然也无法惊动他,李木樨瞥了一眼,徐不言多半是被暂封了五感。
不看,不听,不说,画地为牢与外界隔绝。
他定然是私自脱队前来救自己才受到惩罚,李木樨心中不忍,却也不好说什么。
天书仙门宗主瞬息出现,疾走几步,声音颤抖:“只剩下你一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