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妇人之言,关平立时从何咸身旁跳了开来。非但如此,他还顺手抄起了门上的门闩,一脸紧张地望着何咸
郁闷的何咸也没心思演了,躬身一礼道:“不知嫂夫人,是如何看出来的?”那妇人先是呵斥了关平一声,让关平放下门闩后,才开口道:“拙夫乃杀人畏罪潜逃,可足下却带来了亭长来引路。由此看来,足下必然身份不凡,拙夫结识足下必然高攀了。而拙夫性情妾身最为了解,向
来不会折腰事权贵。”
一听这个解释,何咸更郁闷了:忘了,关羽的确挺傲的,而且还背着杀人犯的罪名,的确是不太可能同自己这等人来往的。
可是,最可恶的还是自己放弃得太早了!因为关羽现在已经混出头儿了,自己要是再坚持一下,是根本不会露馅儿的!可事已至此,何咸只能怏怏不快言道:“在下的确不是关兄结义兄弟,不过慕关兄之名,特来探望一番。不过,关兄这些年事迹,在下也的确知晓。嫂夫人有所不知,关兄如今不说威名赫赫,但也算得上出
人头地了。”
妇人眼中不由激动起来,开口问道:“敢问拙夫他在何处?可曾要回来.不,他暂时是不会回来的,就算他在外隐姓埋名,可在河东之地,他还是一介在逃罪犯。”“嫂夫人不必忧愁此事,如今新任河东太守嫉恶如仇、一心为民,想必不久兄长之罪便可洗清。”何咸又是一礼,但低头之时,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关羽的结义兄弟这场戏不能再演了,可微服私访
的戏还能继续啊。别说何咸之前已自报过名姓,这个根本不是啥问题:关羽的妻儿显然就是寻常百姓,估计还不认字儿、也没什么见识。他们这种底层百姓可不会关心什么河东时局动荡,也不太可能知晓新来的河东太守叫
什么名字。
不信?
那你来立刻说出,你们市的市长叫什么名字?
果然,听闻何咸这话的妇人,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看到何咸等人还立在院中,才收起思夫之情,招呼何咸道:“诸位,诸位贵客快快入屋,寒舍粗陋,还望贵客见谅。”
何咸自然微微一笑,抬步便走入了屋内。这时,他还听到身后关平小声问了一句:“阿母,你不怕他们是来寻仇的?”
那妇人显然被气乐了,直接给了关平一巴掌,随后用更小声的音量道:“傻平儿,你见过带着这么多礼品来寻仇的?”
何咸闻言不由莞尔一笑,不过他随后又疑惑起来了:按说关羽畏罪潜逃都十年了,可他妻儿为何还如此担忧仇家?要是真的惧怕不已,那关羽也该带着妻儿一起亡命天涯,为何又偏偏将妻儿留在了老家?
关羽的家很是仄窄,何咸虽然没带七百亲卫,但文武手下也有六七人,直接就将屋内挤满了。看得出来,这妇人有些窘迫,何咸便一挥手道:“尔等就在院中等候吧,我与嫂夫人及贤侄说会儿话。”这等细心的吩咐,自然赢来了妇人的好感。何咸也趁此时机,赶紧开口弥补他之前的错失:“嫂夫人,非是在下有意谎称乃关兄结义兄弟,实乃知晓关兄事迹后,在下心向不已。只一心盼着与关兄等三人桃
园结义,一偿心中夙愿。”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丈夫被人仰慕?尤其何咸挥挥手,还能让六七个气势不凡的手下听命。由此,妇人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开口道:“妾身姓胡,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唤妾身胡姎即可。”
“胡娘说笑了,胡娘如今风华正茂,又比那些懵懂无知的少女睿智成熟,可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岁。兄长回来看到胡娘还如此年轻貌美,必定后悔离家十载不归了。”
‘娘’这个称呼,可不是说何咸认关羽的媳妇当干妈了。这乃是汉代对年轻女子的一种泛称,跟宋代的‘小娘子’和现代‘美女’差不多。胡氏似乎没有想到何咸的嘴巴如此厉害,猝不及防就被夸得心花怒放。可就在她准备询问何咸的名姓时,一旁的关平却忍不住了,插嘴道:“叔父,什么是桃园三结义?父亲难道是在外,跟人义结金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