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何咸大帐里。
汉中军校尉兼侍中、慎侯何咸,手里把玩着贾玑送给他的那柄匕首,赤着头光着脚,坐在洗脚盆旁。
帐帘掀着,外面是他的大兵们正在营中忙碌,清点着昨夜的战利品。这时候何咸完全放飞了自我,其心情和状态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形容,爽——!微微的风吹入帐中,还有阳光照在何咸那变得白皙细腻的脚部皮肤上真是久违了,酷烈的沙场和冰冷的刀剑,还有身边都是和他一样热血精壮的士兵,这些才是他生命核心里不可或缺的东西。最主要的,
这次他又取得了一场辉煌的大胜!不知为何,何咸就想起了身在雒阳城中束手束脚的感觉。那些唧唧歪歪的腐儒酸丁,一个个跟狐狸一般,精明又胆怯地设计着一个个不可能成功的阴柔计策,弄得整个城池阴风诡雨,简直根本就不是活人
的地方。
重回战场,生命重新变得酷烈而狂放。取得胜利,人生才精彩而有成就感。突袭桥瑁和孔伷一役,何咸此番大获全胜,单单俘虏便绑回来了一万余人。可笑的是,空拥五万大军的酸枣大营里的那些士人们,就在高顺两千余人的虚张声势佯攻下,竟然足足一个半时辰都未发出任何
援军。直到何咸这支部队施施然地带着大批俘虏和缴获归营后,他们也是在隔了半个时辰后,才敢去派一支百人的骑兵,探查了一番桥瑁和孔伷的大营——当然,那个时候除却一片白地之外,他们便什么都看不
到了。
另外,这次战役最重要的收获,就是桥瑁和孔伷的两颗人头——桥瑁是被何咸亲手斩杀的,而孔伷则死于了乱军之中。盖勋那个时候之所以来寻何咸,就是为了汇报孔伷授首的情报。
“夫人,你说那个孔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身上毫无刀枪剑痕,竟然就死在了乱军当中。”这段时间,何咸也渐渐摸索出了对付平阳公主的办法:心中有气是不能憋着的,尤其不能让女人憋着。对付前世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逛街买买买,可对于平阳公主这种另类的女主,当然就是让她去战
场上放飞自我了。
反正不知道这个理论正确不正确,但何咸特意安排平阳公主两次杀入战场后,此时的她看起来已极为温顺可人。她细心地替何咸按摩着背部,开口笑道:“他哪会有什么隐疾?你看他死后一副双目突出、惊骇莫名的神情,分明就是被吓死的。哼,那些目空一切的士人,真以为战场就是他们手中的书简,可以任由他们
挥毫泼墨的吗?”
“我还是倾向孔伷其实是有什么隐疾的。你说一个正常人,就算精神受到强烈的摧残,那最多也就成个痴傻儿吧,怎么可能一下就被吓死?”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何咸还摆出证据道:“而且,历史上袁术后来任命孙坚为豫州刺史。如果那个时候孔伷不是暴病而亡,袁术就派孙坚抢了孔伷的豫州,这么大的一个事件,必然要引起群雄的声讨或讨
伐,不会象史书记载的那么平静,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那或许,是孔伷回豫州之后,被乱兵袭杀呢?”平阳公主也提出了一个可能,但随后就摇摇头道:“反正孔伷就是历史上一个打酱油的角色,早死晚死迟早会死,死在我们手上也算死得其所了。”
何咸当然明白平阳公主的意思:历史上桥瑁和孔伷这两个人都是死于这场讨董大战的,但桥瑁死在刘岱手上,而孔伷死得不明不白。假如真如历史上两人这样就蹬了腿儿,对他何咸来说丝毫无益。
现在,两人双双死在了何咸手中,何咸便可以将这两颗首级呈送给董卓——能不能换来一个中郎将的职位,何咸不知道。但至少,这两颗人头可以让董卓对他消除不少戒心。“如今酸枣盟军已不堪一击,人心惶惶,不知夫君何时才会再召开军议,一举荡平那些腐儒酸丁?”看何咸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平阳公主这时放缓了对何咸的按摩,身子缓缓趴在何咸背后,语气魅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