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他也不想同吕布闹得太僵。
于是,就在吕布气哼哼地牵过赤兔马扬长而去之前,何咸却忽然笑道:“吕中郎,难道你就只会跟唱社戏般耍弄些拳脚,随后再说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话离去?”
正欲翻身上马的吕布,陡然回头,双目如剑一般刺向何咸!
那两道目光仿佛有如实质,令何咸胸口不由生疼。可一想到吕布只有这点本事儿,何咸还是露出了不屑的笑:“难道,吕中郎一点都没有看出,在下其实是为了帮吕中郎?”这句话简直让吕布都气笑了,他那英俊的面庞一下变得都有些扭曲:“何咸,我吕布早就知你狡诈鬼滑,言辩无双,可你也莫要将天下人都当傻子!你抢夺走我麾下两员爱将,此时却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在帮
本中郎?”“那吕中郎就宁愿呆在雒阳城中,安心等着董珉一点点抢夺你麾下的兵权?难道,等吕中郎都成了被拔光了爪牙的猫,才会悔不当初?”何咸微微一笑,他知道吕布很崇尚信奉武力,但也绝对没傻到连一点
人话都听不出的地步。
果然,吕布闻言脸色蓦然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他那一双眼神也变得狐疑起来,开口道:“何校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咸这时才由衷地笑了起来,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吕中郎可否有暇,入府一叙?”
“你我素无往来,还是”吕布有些迟疑。不是他怕何咸,而且他厌恶同何咸这种爱耍弄心眼儿的呆在一起。
可就当他话还未说完的时候,何咸忽然又开口一笑道:“别找什么借口,难道说吕中郎怕了在下不成?”
这种粗浅的激将法,用在朱儁身上,朱儁连理都懒得搭理。可用在吕布这种出身卑微偏偏又自视甚高之人的身上,那就一试一个准儿。
“吕某纵横塞外,羌胡见吕布畏之如虎,又何惧你区区何府?”吕布这才翻身上马,蹙着眉对何咸言道:“前方带路。”
何咸嘿嘿一笑,也不计较吕布的无礼,同样翻身上马后,便朝着自己府中走去。
待到解马下鞍,步入正堂的时候,吕布的脸色微微就变了。因为,他看到何府堂中早就准备好了酒宴。而且,只备下了一位客席。
更令吕布有些心里发虚的是,他看到堂中已早有一人在那里等候。
那人吕布也见过。
他就是刚刚从陇右归来,成功安抚下乱贼韩遂、马腾的朱符!一个何咸,就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再加上一个朱符,那就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而且,朱儁那老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是让《三国演义》里贫嘴的诸葛亮看到这一幕,可能还会生出舌战群儒的豪气来
,可让只会领兵打仗、纵横沙场的吕布来应对这种局面,就只能让吕布感觉羊入虎口了。
于是,在何咸和煦谦逊地将吕布引入客座后。吕布啥话也没说,直接就先闷了一口酒,然后自己在心里默默念道:我不听,我不听,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听.可是,贼兮兮的何咸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吕布这样反应,也先干了一樽酒。随后,他陡然起身,仿佛要将埋伏好的刀斧手喊出来一般,猛然对着吕布大喝道:“吕中郎,如今你已刀斧加身,大祸临头,还有心
情在此饮酒乎?”
虽然心里有了一点防备,可猛然被何咸这样的重磅炸弹一轰,吕布还是不由脸色微变,举着那酒樽痴呆地望着何咸。那滑稽的动作和震惊迷惑的眼神儿,仿佛就是在说:“这,这不是你唤我来喝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