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诧异一惊:“主公既已谋定在胸,为何还不下令休整,养精蓄锐?”说完这些,看着身后忙乱的军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言道:“主公莫非在担忧,王匡会在我等夜袭之前出兵偷袭我等?”
“他还能来偷袭我们?”何咸恣意一笑,无不调侃地言道:“经本都尉一番诛心挑拨,王匡如今若是还敢调动得了河阴一兵一卒,我都佩服他是条汉子!”
韩浩顿时赧然点头,但随即又疑惑道:“既如此,主公为何?”
“因为我觉得这锅好汤还差点佐料,更差一些火候儿。”何咸神秘一笑,随即便转向这时已同样一头雾水的将领们,猛然起身开始下令道:“吴匡!”
“属下在!”
“此时已天色沉昏,你带麾下两千步卒悄悄离营,再大张旗鼓地入营。如此循环反复数次,造成我部援军已源源不断赶来的假象!”
“属下遵令!”
“许凉!”
“属下在!”
“予你五百步卒,伐木制造,务必在夜袭之前弄出可堪一用的攻城器械来,有备无患!”
“属下遵命!”
“无名!”
“属下在!”
“你率本都尉麾下二百亲卫,纵马河阴城,大肆宣告劝诫河阴百姓今夜务必不要惊慌,关好自家房门,安心睡觉,但凡听见城中有响动,不要多管闲事。”
“属下遵命!”
“韩浩!”
“属下在!”
“你负责统御那三百余溃兵,令其在我们攻城之前,大肆宣扬我部援军已至的消息。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务必要让河阴城中的士卒和百姓知晓这一消息!”
“属下.必定尽全力而为。”
不是韩浩最后掉链子,实在是比起吴匡、许凉还有无名这些人明确的军令来,韩浩的任务显然很模糊,也极难达成。故而,出于谨慎心理,他才说出了这样的话。
四将都口衔军令而去,红彤彤的篝火之前,便只剩下平阳公主与何咸两人。此时平阳公主的表情很是有趣,既有看到何咸运用阴谋诡计愈加得心应手的骄傲,也有些觉得何咸实在太过鸡贼的气恼:“夫君,前有你一番攻心之计,此时你又这般不厌其烦混淆视听。依妾身看,你这一
串动作不但会让王匡惊慌失措,恐怕也会让自军士卒头晕眼花”
可何咸却十分自得,揶揄道:“夫人莫要忘了,打仗就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胜利。这条战争的不二法则,可是夫人口传身教指点为夫的。”
平阳公主一下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没说出来。
最后,她只是悠悠起身,郑重提醒何咸道:“夫君莫要忘了,我军可是急行六十余里才抵达此处,兵马早已疲惫不堪。此番你又如此令士卒不得休整,恐在夜袭之时,士卒已成强弩之末。”何咸闻言,面色不由渐渐凝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