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死,所以她才痛哭不已。
两汉的儒者都不齿吴起的这等做法,当贾诩言何咸此举乃是为了邀买人心时,贾玑自然惊愕无比。
可想不到,贾诩闻言竟更加气怒攻心:“老夫哪里是在贬他,分明是在夸他!更可恨那些腐儒之言,你竟奉为圭臬,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好歹也是见过战场风云的,怎能也如此无知迂腐?”
“父亲.”贾玑直接被贾诩这一番夹枪带棒的怒喝吼晕了,根本听不懂贾诩到底什么意思。“身为一军统帅,说千道万就是要赢得胜利,而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吴起所为,自当为后世名将之典范,你以为后世那些名将不想着士卒奋死以报?可百年来,只有悉文关注到了令士卒伤有所养,才能让士
卒无后顾之忧。如此所为,士卒又岂能不奋死效力?”
贾诩望着贾玑,完全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因为这番话中,他还有两句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讲出。
其一就是何咸请来的那位神医,贾诩驻守小平津时间可比何咸长多了,却从未听闻过如此手段高明的神医。还有那位新来的骁勇悍将,那等威风凛凛、煞气四溢之人,岂能只是寻常山贼头领?
另外就是何咸还另辟一册军籍,特意记下那些受伤的士卒。那些士卒已然不能再上战场,可何咸却念念不忘。以贾诩对何咸的了解,何咸除了想着要赡养那些士卒之外,再无别的解释。可何咸如今不过一都尉,只有统兵之权,却无行政安民之权。要做到真正赡养那些士卒,只能等到他执掌一郡乃至一州之时。可如今天下将乱,以何咸胸中韬略,他执掌一方后,又岂会甘为董卓那粗鄙武
夫爪牙?
如此重要的两件事,常在何咸身旁的贾玑竟视而不见,这怎能不让贾诩忧心忡忡?
更可怕的是,刚才自己不过提起了‘吴起吮脓’这个典故,贾玑都敢置喙自己这个亲爹。这样下去,有朝一日何咸把贾玑卖了,贾玑恐怕还会乐呵呵地帮何咸数钱呢!
一想到这些,贾诩不由心中微凉,眼神也微微失神。贾玑看到这幕,生怕自己气着了贾诩,赶紧试探地问了一句:“父亲?”
贾诩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贾玑,没有说话。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远处何咸的宅院,深叹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父亲,帐外严寒,父亲还是入帐后再深思不迟。”毕竟是贾诩的儿子,贾玑虽然跳脱了些,但还是很孝顺的。
也就是这句话,好像使得贾诩有了决断,转过头对着贾玑无奈言道:“悉文胸有丘壑,身旁更有高人异士相助,眼下大厦将倾,覆巢之下无完卵。你以后,还是多跟悉文亲近一些为好.”
“孩儿知晓。”贾玑挠了挠头,他现在跟何咸好得早就能同穿一条裤子,实在不明白贾诩为何还这般郑重其事地交代这些。
看着直到此时贾玑仍不理解自己的深意,贾诩也无奈了,便开口问了贾玑一句:“悉文说过一个词,儿子坑老子那叫什么来着?”
“坑爹?”
“不错,就是坑爹,坑爹啊”贾诩淡淡苦笑着,此时深深悟出了一个真理:当爹难,当贾玑这傻小子的亲爹更难!“走吧,那个韩浩自投罗网,恐怕悉文此时已等不及了。”贾诩拍了贾玑的脑袋,一路上不由重复着一个词:“坑爹,真是坑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