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也不敢对你如何过分。”说罢这些,平阳公主其实心中其实愈加不忿,她当然知此番柳媚儿前来就是向她示威的。可想不到,柳媚儿听到这些之后,非但没有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反而落寞言道:“正是因为妾身背后站着李郎中,
才心中时常惶恐,患得患失。”平阳公主听着这话,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不由仔细看向了柳媚儿。见柳媚儿这幅哀怨愁苦的小女儿的模样,平阳公主不由放肆大笑了起来,挑起柳媚儿圆润的下巴调侃道:“想不到夫君魅力这般迷人,仅仅几
度春宵,已然让媚儿妹妹改头换面.”
平阳公主这么一胡闹,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地便近了一层。柳媚儿此时也不由霞飞双颊,打落平阳公主调戏自己的手道:“姐姐休要取笑,天下女子如姐姐这般特立独行的,恐怕只有姐姐一位。妾身身如浮萍,终寻觅到夫君这一良家,又岂敢不如履薄冰,全心全意
侍奉?”
听到这里,平阳公主这才完全明白了:原来此番柳媚儿前来,根本不是向自己示威的,反而是来示好的。同为女子,平阳公主自然明白柳媚儿心理的转变:女人毕竟是女人,一旦被男人征服,那心思也就跟着转变了。而且从这个时代的律法道德约束来讲,柳媚儿也根本没了退路。即便何咸谋反,柳媚儿因举
报有功而被赦免,那她的一生其实也就跟着完了。
罪徒的小妾,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被千夫所指。
所以,不管是李儒没有看透女人,还是他根本不在乎。但不管怎么说,他想利用柳媚儿来监视何咸的图谋,至此便算彻底夭折了。
可以说,柳媚儿是个聪明的女人。而聪明女人一旦找准了方向,就会爆发出不亚于男人的动力。至少,在齐家这一块,她们往往会忍辱负重,会放弃一些个人的得失
一想到这里,平阳公主立时明白今日柳媚儿前来究竟所为何事了:这个柳媚儿分明看出了自己与何咸的疏远和冷淡,故而,她宁愿放弃何咸的专宠,也要拉自己一同与何咸奋进。
想通了这一点,平阳公主不由施施然地坐回了席位之上,看着柳媚儿就如一件新奇好玩的玩具:“你莫非以为捷足先登之后,我心中不快,便故意疏远了夫君?”
“女君与夫君一体,奴婢岂敢乱言?”柳媚儿又是一礼,这话以退为进,说得极有水平。“你想错了。”平阳公主摆摆手,不想让柳媚儿在贤良淑德方面压自己一头,解释道:“我毕竟只是一介女子,之前夫君初掌兵权,妾身自然要多多辅佐指点。可名将终究不是指点出来的,此番奇袭王匡敌营
,不过牛刀小试,妾身又岂能越俎代庖?男人,不亲自经历些风雨,是很难以完全成长起来的。”
“女君言之有理,是奴婢多虑了。”
“行了,也别老是装得如此可怜,以后你我姐妹相称便可。”平阳公主叹了口气,也说不出自己此番交锋是胜了还是败了。
可就在此时,帐外传令匆匆前来:“两位夫人,大事不好了,都尉大人此番险胜归来,气怒攻心,先是打了自己一巴掌,又听闻要狠狠责罚军中医匠!”
这一刻,平阳公主再也坐不住,先前的话似乎直接抛在了脑后,立时露出大将凛然的本色,对着传令挥手吩咐道:“前去带路!”
柳媚儿一时也心神大乱,正欲随平阳公主一起前往。可刚迈了两步,她便停了下来。
看着平阳公主焦急地大步离去,她又是得意又有些失落:“也不知,自己此番所为,是胜了还是败了.”她悠悠思忖着,最后才收起了空碗微微一笑:“或许,从此之后,就不该计较什么胜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