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范摸了摸,没有丝绸的光华,也没有麻布的粗糙。当然,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那是棉布,不过还是需要手感确认。
胖掌柜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梁范,见他一搭手,马上凑了过来。
“官人好眼光,这可是好东西,寻常店里可是不多见,乃是广南西路琼州所产的木棉布。”
大宋的木棉,就是后来的棉花,产地较少,主要是在海南,西域,西南地区。
汉人的技艺还一般,并不如海南土著。
梁范问道,“木棉布多少钱?”
掌柜很是套路的说道,“您真心想要,俺直接派人给您送到府上便是,价钱的事,俺要是接了,主家得打俺的脸。”
话虽这样说,但是梁范还是坚持问着价格,“先说说价值几何。”
掌柜也不知道梁范什么意思,想了想,或许只是问问价格,随即说道,“常价乃是八贯一匹,不过进价么,也就是五贯五。”
梁礼没有跟着其他几个,而是靠近梁范听着。“您这怕是缝了金线吧。上好的侗锦,也不过九贯钱。”
当然,梁范知道原因,物以稀为贵,现在的棉花都是远处贩运过来,并且大部分产区都不在大宋管辖当中。层层加码之下,便是如此。
“若是八贯,那您这可不是最好的木绵布。好点的那些,少说也要十贯钱。你这怕是淋雨后的棉花所制造的吧。”
“这……”
掌柜陷入了困境当中,这一批布他进货时候确实价格低些,但是商队那边说是捡到一批急着出手的货物。不过是木棉采摘时候稍微淋些雨。当时他并不在意,也不知道淋雨后的区别。
“掌柜有所不知,这木棉未采摘时被雨打湿以后,难免会有潮湿,霉变一说。即便是相关部分扔掉,对棉布的整体也会有影响。”
梁范对于棉花的计划,早早的就开始了规划,相关的行情他还专门留意过,倒也是知道不少。
掌柜被梁范说的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了,天可怜见,这一个官人,怎么还能对农事了如指掌。
“官人心明眼亮,小的却是对这木棉布一窍不通,今次还是头次知道有这一说。”
梁范摇头失笑,看得出来,这掌柜确实不知道棉布上的道道。也难怪,毕竟产地相去甚远,平时用的又少,谁会把如此隐秘的事情说出来,砸了自己招牌。
不过,他继续道,“你晓得我,想必也知道我参与的那些买卖吧。”
“对对对,各种新奇的买卖,俺知道背后都有您的影子。”掌柜想了会说道。
这是自然,放眼望去,不管是白兰醉还是草纸,或者是足球联赛,哪一个不是挣钱的大买卖?
不过,掌柜觉得有些意外,梁范虽然官位不大,但是在临安可是炽手可热的存在,如今他跟自己一个掌柜说这么多,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后边藏着……
“官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
梁范没有回答,“你可知木棉卖的如此之贵,并非是他难以制造,只不过是种植的少。但是呢,此物远远要比粮食好养活,你既然知道他的价值,也是商队的老人,定然有着门路。不如就去找些和西域,西南水土类似的地方,自己种植。至于这织造的技术么,琼州虽然高超,但还不在我逍遥派眼中。回头,你去和天宇兄知会一声。此事你若是愿意,尽管去干,总比守着一个店铺强上不少。若是不愿,有什么好的人选,也可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