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也不见么?”
“谁也不见!!!”
家里跟出来的亲卫很是诧异,自家郎君从未向今天一样狼狈,难道是遇见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了?不应该啊,满打满算就那么几个。
两日后,再出现在梁范与钱少卿跟前的曹珍,变得魂不守舍,疑神疑鬼,钱少卿实在看不惯曹珍的鬼样子,斥道:“你是怎了?白日里见鬼了还是有仇家找上门了!”
曹珍赶紧上前捂住钱少卿嘴,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一脸惊恐的四处张望,最后小声说道:“小点声,那个人来了,我们以后说话要小心些,不要再说对官家不敬的话,不能说,不能说!”随后口中总是重复这一句,显是受过极大刺激,将一个纵横战场的悍将吓成这般模样。
钱少卿闻言有些困惑,随后想起什么,脸色也变得煞白。梁范看两人吓得不再说话,更好奇他们说的是谁,让张敌万为他们守在营帐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晌,曹珍才慢慢解释,大宋皇室宗亲犯错平时虽说由宗正寺处置,但若是有大不敬错误,则由宫中处置。
曹珍幼时,其三叔曾在一个勋贵聚会说过官家大不敬的话,被人报给官家,第二日就有几个太监进了曹府,为首的便是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人,一张圆脸,总是笑呵呵模样,带着曹珍三叔进了后院柴房,临进后院,还对着在假山旁好奇张望的曹珍诡异一笑,等曹珍再见三叔,两腿自膝盖以下变得空空荡荡,人也痴痴傻傻,口齿流涎,显是废了。曹珍躲进母亲房中,抱着母亲胳膊几日都不敢撒。
听完曹珍讲述,梁范一阵寒颤,暗想还有这种操作?以后可不能再大嘴巴胡说了,隔墙有耳,说不得就被人检举了。
再想想,这只是对皇室宗亲,自己又不是,大宋对士大夫极为优厚,更有甚者指着官家鼻子骂昏君的也不是没有,虽有获罪,但无性命之忧啊,更别说如此残忍。
“那个,我多嘴问一句,此人,对我可有影响?”
钱四看看梁范,思索一会儿,“跟你没关系的,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不是勋贵的文官动手,不然,要被相公们弹劾的渣都不剩。”
还是文官好啊!
梁范感叹一声。
“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我们不用担心金人探子渗透进来。皇城司机速房那些,比起来此人手下,不过是不入流的孩童,真正探子中的精英,还是看他们!”
梁范瞬间明白了,合着他们还是另一支秘密警察,听起来,似乎跟盖世太保一样。
若是那样,梁范并不介意给他们找点难度高的活计……
许州整军两日后,虞允文便下令开拔,兵峰直指汴梁,距离汴梁南二十里安营扎寨。当晚,虞允文将梁范、钱少卿、曹珍等一众将官招到帐中,商议攻城事宜。
自古以来,攻城无外乎就那几种方法,一曰断其粮草,二曰堆土堆,三曰攻城车,四曰挖地道。大宋经营汴梁一百六十多年,针对这些攻城手段早就有相应办法,极难奏效。
由于金兵并没有出城接战,李显忠的队伍在后方等着,先由他们来一波攻坚战,毕竟,火炮是攻城拔寨的利器。
钱少卿粗声道,“舍人,这有何难,只要将我火炮营在城前一字排开,不用半个时辰汴梁便可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