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伯作为首相,还是要出面适当控制一下场合。
“起季,不得无礼!”
辛次膺气愤难平,炮口转向他,“陈相公,如今大好机会在面前,还不把握,是为哪般,您是做首相的,难道也看不清事实。老夫今日话放在此,若不是心里有鬼,便说出个一二三来!”
赵构很吃惊,上一次这么混不吝的,还是那个叫宗泽的家伙。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不少人,不少事……有过去的,有眼前的。
当年岳飞也有极好的机会,但是赵构担心,那厮整日叫嚷着迎回二圣。若是真迎了回来,赵构这皇位还如何坐得稳?
今时不同往日,二圣早已长眠地下,至于其他,皇位他都打算让出来,不顾脸面的逃跑都被群臣怼回来。还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
赵构眼睛突然闪着异样的光彩,“既然辛卿想要尝试,那便去尝试,只是这拿不下汴京,还要给朕个交代。且去拟诏,随你们折腾便是!”
他走了数步,猛然回头。
“若汴京光复,朕也能安心。”
大臣们呆呆的目送皇帝离去,要不是几声鞭响,都忘记行礼。
这,还是那个曾经的官家么?
难道真是辛次膺的一番话起了作用?
不应该,即便是真有用,也不能如此迅速,官家面子下不来台,不应如此。
没有人能看见背后,梁范使了多少力。
单是让曹家、钱家女眷带进皇宫的礼物,便数不胜数。
按制,后妃们不得干政。单是随口说上几句,梦见祖宗托梦说陵寝缺少香火,总是可以的。
赵构本人还曾无数次太祖托梦,后妃们也是寻常。
正是辛次膺的那一番话,成功刺激到了赵构。
难道,真的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在呼唤他去拿下汴京,至少也要把祖陵之地夺回来么。
……
散朝之后,陈康伯追上正要上马的辛次膺,“起季,你且说说,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何许药,明明是不可为之事,为何还做成了?””
辛次膺神神秘秘的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眼下,还是去给他们几个擦腚吧,一个个,不让人省心。”
话说到后半句,辛次膺脸上分明挂满笑意。
陈康伯见他不说,也是无奈的跺跺脚,看见一旁的陆游,气不打一处来,“沆瀣一气,火炮快些,火药也快些,可不敢慢了,不然唯你是问!”
说完骑着他那神骏的西域马悠悠然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