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道,“既然淮河真是那般不可守。那么以你看来,准备在何地决战?”
“以小臣来看,无非是采石矶,寿春两处而已,到时,我们前去候着便是,反正火炮营和护圣军马匹够,跑得足够快。”
金人势力强大,他的目的便是占领大宋的半壁江山,而长江天险,适合二十万大军的渡口只有那么几个。再加上梁范穿越者的身份,更是把握十足,再说,寿春也是原本完颜亮计划渡江的场合,后来变动才改道采石矶。
“金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尽管属于训练,依旧擅长骑马突击,昼夜即可跨越三百里。一旦进入大宋,必然不会在一点突击,骑兵会分散,采用劫掠战术以战养战,淮河能挡得住小股敌人,却挡不住大军漫卷。”
“大江水面辽阔,想要度过,只有两处合适,我大宋骑兵匮乏。与他们在淮北之地纵横,实在以己之短,攻他之长,野战,是女真蛮子优势,我大宋擅长守城阵地战,既然如此,当然是把野战变成阵地战。依靠大江天险和火器优势,集中一点打垮他们!”
贺允中道,“此番行动,岂不是淮北之地尽数被金人劫掠,受苦的都是百姓,那怎能使得?”
说着,他双眼泛红,这是一个正人君子,不是合格的政客。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处处战火,想要找一个避难之处毫不可能!再者说,不是放弃淮北,而是,根本打不过!淮北驻军多步军为主,让他们去和骑兵纠缠,不管胜多少场,都不能伤金兵筋骨,他们呼啸而来,飘摇而去。但是一旦输了,损失惨重至极。”
梁范说的是事实,大宋对辽西夏金的作战中,胜多败少,但是两条腿追不上四条腿,很多时候都是胜数场,只是占些小便宜,一旦金人取胜,对于步兵便是灭顶之灾。
“如若军人不能守卫家国百姓,何为军人?”黄祖舜斥到。
“黄同知,若是王都统制能守住,我等自然乐意御敌以国门之外,但是,能么?”
这一军将的,黄祖舜也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刚就位枢密院同知,但是王权的本事,他还是清楚。
“要相信王都统制,他毕竟是国之干臣。”陈康伯下了定语,几人就不再讨论此事。反正讨论,也讨论不出个花。
赵构此刻心思,更多是在能不能守住临安,至于在哪里拦截,他是无所谓。
辛次膺见无人说话,出列道,“梁临波,你且说说,何处得知金兵数目!”
这是个众人都好奇的问题,迄今为止,机速房也没能得到大致数字,只有估算。
“回执政,小子师承逍遥派,家师当年还是有些渊源,此等军国大事,在普通人看来自然是机密,但是在某些大能眼里,不过是随手为之……”
梁范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众人都明白,哪个皇帝勋贵不想着延年益寿,多半会请些江湖术士,弄些什么丹药,延长寿命之类。
逍遥派流传千年,有些渊源之人倒也正常,他们出入豪富之家,勋贵宅邸,探听些消息,易如反掌。
“梁范听旨!”
皇帝不差饿兵,总算到了关节,几个重臣对视一眼。
“梁范领火炮营、武卫军,不受各路辖制!暂迁通直郎,以文职火器监执事节制火炮营、武卫军、护圣军,择日兴师北上,以克金人,御敌于大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