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丝毫不差对上,围观之人已经麻木,心里都在回荡着同一声音,这厮,是人么……
冯舜恒表情越发痛苦,“那个,我还有……”
“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
“浮云长涨,长长涨,长长消”
“竟然还有……”
“我的皇天老爷。”
“嘶……”
梁范看着对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什么,竟然仍未结束?”
围观人们已惊呆到无以复加。
“海水潮,朝潮,朝潮,朝朝落;”
“浮云涨,长涨,长涨,长长消。”
“海水潮!潮!潮!潮!朝潮朝落”
“浮云涨!涨!涨!涨!长涨长消。”
连续两个后,没有人再开口,无它,实在太强悍。冯舜恒已经快要跪倒地上,实际上,常年流传的只有五个,最后一个是他费尽心思才悟出来,想不到数日时间就见到天衣无缝的下联。
对冯舜恒来说,简直就是神仙下凡,专门来对付他一般。
实际上,某种意义来说,拥有超越千年学识的梁范,在冯舜恒面前,不喾于降维打击,一千年积累,绝对的碾压。
既然名对都对上,冯舜恒也顾不得脸面。
“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
梁范冷笑一声,海水朝的对子出来,果然这个也出。相传,此联乃北宋时,苏轼任杭州知府,一日与文人学士乘船游西湖,歌女提锡壶给苏拭斟酒,不慎失手将壶掉入湖中。一文人灵感乍来,据此吟出。联语中的“锡壶”“西湖”“惜乎”声韵相同,是难点和绝妙新奇之所在。近百年来,一直没有令人满意的下联。
梁范端着酒坛,斟上一杯水酒,慢慢饮着。
太学生一见如此,以为他想不出来,纷纷出言。
“怎样,想不出了吧。”
“还以为是何天才,原来不过是狗屎运而已。”
“莫要胡言,此联乃是苏学士朋友所作,非是冯兄。”
“原来如此……”
开喷的两人也知趣闭上嘴巴,更加久远的疑难杂联,对不出来并不吃亏,对上来更加凸显实力。
梁范看着他们表演,喝完最后一口,倒不是他借时间思考,而是真的有些口干舌燥,眼下看见时机成熟,便反过来看看,“有了,还是这酒涨人功力,来,且听!”
“擎酒碗过九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
“神了……”
“还以为他对不上来,哪知饮口酒的时间……”
“人比人气死人,这都行?太没天理也。”
冯舜恒已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了,眼前之人实在是太过变态。
但是,有人不敢认输,“冯兄,莫急,你那几个私联拿出手了。说不定这个真的是……”
顾南辰在他耳朵边上咕哝几句,冯舜恒暗淡的眼睛重新散发出光芒。
“不知梁官人可愿意再对几个?”
他倒要看看,自己手里边几个颇有难度的联,是否也能很快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