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于是, 他送得欢快,村人收得感动, 双方皆大欢喜。
“穗之村”再无芥蒂地接纳了他,连同他带回的那批妇人一起, 真正地开始融入这方大家庭。且在巫女穗有意无意地推动下, 叶久泽的身价水涨船高,已是内定的下一任巫女继承者了。
自此,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也将有足够的分量被人认可。
住所被翻修个遍, 屋里的一切用度都照着巫女穗的规格来,哪怕某些器具粗陋非常, 可却大大方便了叶久泽的生活。
比如, 他终于有了一只解决生理问题的小桶。
他抱着桶, 几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但他就此满足了吗?
并不!
之后, 叶久泽靠自己身为糙汉的动手能力,给整个村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有了桶,他就想要个独立的卫生间。于是, 他一剑轰开了屋子后的空地, 自食其力地折腾出了一间茅房。
他并不知道抽水马桶该咋整, 但他愣是拿剑砍出了马桶的模子,牢牢地固定在茅房的角落里。亲自疏通地下的淤泥, 镂空了树芯, 舀着木头作排污管, 通向远处的“化粪池”。
同时,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个水箱。不同于现代化马桶的简便操作,他这山寨版的货得靠自己手动冲水。
为了保障自己一天的生活品质,叶久泽早起徒步三公里,只想将水箱灌满,以解三急。
殊不知他大刀阔斧的举动,以及“成品”带来的使用效果,多多少少影响了村人。
当村落中小型茅房悄然冒头的时候,叶久泽找了几个有经验的匠人,商议着“大灶”和“浴室”的事儿。
既然决定在村落长居,他自然会依靠有限的条件,提供给自己、也给所有人最舒适的生活。
“大灶”的建设很容易,左右不过是个做热食的厨房,匠人们分出了人手,飞快地打造起来。只是,在“浴室”的规划上,他们陷入瓶颈、寸步难行。
原因无他,按“穗之村”的地理位置,距离此地最近的温泉也有几公里的路程。
单纯为了洗个澡跋山涉水,穿过有着无数危险的密林,村人表示宁可半年不洗浴,也不能拿命开玩笑。
“浴室”计划半途夭折,可把叶久泽郁闷坏了。
最要命的是,村人还不提倡热水浴,只因烧一锅热水要消耗不少柴火,如果可以用冷水清理,那就将就着吧。
然而叶久泽并不想将就,他死过一次,该看淡的都看淡了。
人活着不学会享受,死了遗憾更多。
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只要功夫深,啥都能成真。
叶久泽决定趁着夜深人静出去转转,没准能扒拉出一条安全的道路,通向可利用的温泉。
他做了一海碗杂碎汤喂饱了民主,抬手揉了揉对方的狗头,说道:“民主,乖乖看家,爸爸要找地方洗个澡。”
宇智波斑吃饱喝足,从喉咙里发出餮足的咕噜声,一派顺从的模样。
叶久泽从箱子里刨出了一件半旧的浴衣,背起了剑,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蹭蹭”两下甩着轻功上天了。
待她的气息尽数消失,宇智波斑才慢吞吞地起身,挤出了木门,开始每晚一次的巡夜。
他将“穗之村”当作了自己的地盘,自然不允许宵小觊觎这片村落。早在村庄落脚的第一晚,他就发现这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
脆弱的普通人,总能招来野兽的垂涎。
藏獒潜入黑夜,凭借着惊人的战斗天赋,咬死了一条企图入侵的斑斓巨蛇。他低下头轻轻嗅了嗅蛇尸的血液,随后毫不介意地混合着泥沙,将蛇肉拆吃入腹。
一股诡异的热流从胃部升起,蒸腾到四肢百骸,带给他大汗淋漓般的畅快。仿佛查克拉充盈着躯体,让他再次回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宇智波斑一身的毛发炸起,泛起金属般的光泽。隐约间,永恒万花筒的纹路在眸中乍现,森然一片。
……
密林之内,有一处偌大的天然浴场。它坐落在活火山的山脚下,水流四通八达,泛出温泉独有的硫磺味。
明月高悬,银辉洒满人间。一抹孤高清冷的白影走向温泉的上游,而他身后的随从安分地驻留在原地,牵着坐骑稍作歇息。
穿着鹅黄和服的小女孩蹲下身子,戳了戳河童的胳膊:“邪见爷爷,我们不跟上去吗?”
“不跟。”邪见揉着肩膀,说道,“记住,杀生丸大人并不喜欢水,如果哪天特意往温泉的方向走,只能说大人想要沐浴了。”
最近的日子里,杀生丸大人依旧喜怒不定,就在他们找到温泉前,还斩杀了一群不识好歹的山鬼,看来心情颇差啊……
而且,他们身上积累的气味……
邪见上下打量了玲一番,顺带卷起袖子闻了闻自己的味道,断言道:“我们也该沐浴了,杀生丸大人嗅觉灵敏,可不能因为体味不干净而触怒他啊。”
“啊?”玲歪了歪头。
“走,去下游。”邪见牵着坐骑,小声说道,“在杀生丸大人沐浴的时候,千万不能靠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人类幼崽真是聒噪,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带着你?”邪见无奈至极,“杀生丸大人……”
他该怎么说呢?
那位大人占有欲很强,一旦被认定是他的地盘,谁敢靠近就是死啊!
更何况,大人的作风既冷漠又保守,明明早已是成年大妖了,可连洗浴都不用人服侍。也不知道这种性子,究竟招不招女人喜欢?
这一天,邪见也为杀生丸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
温泉升起袅袅水雾,如一层薄纱,掩盖了月下的风华。杀生丸斜斜倚靠着温热的岩石,任由泉水淌过结实的身躯,浸透银白的长发。
断臂的豁口狰狞可怕,他单手掬起水淋在身上,抹去腥臭的血味,一点点擦干净沾染的污渍。
淡红的血水沿着他的胸口滑落,勾勒出腹肌的轮廓,淹没在流畅的人鱼线之下。腰腹、手肘处的妖纹泛出艳丽的华光,他金色的眸色暗沉,不知在思量什么。
夜风清冽,卷着不算浓重的硫磺味,尚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