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鸾撑起下巴,笑容明媚。
“世子爷,您已经走在危险边缘了。悬崖勒马,和万丈深渊,选一个吧。”
楚央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你在转移话题。”
“越是逃避就越证明心虚。”
师心鸾瞥他一眼,敛了笑容,淡淡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心系何人,但不是现在。”
等她离开这个世界,会将原身至死都不曾说出的那句话,告诉楚央的。
楚央蹙眉。
什么意思?
可惜师心鸾不打算替他解惑,“别废话了,答应我解除婚约,我就给你解药,从此咱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无论能不能在大婚前回去,她都不想莫名其妙的和一个不相干的人捆绑在一起。
楚央沉默一会儿,突然笑了。
“你看起来好像很了解我。那你知不知道,我很不喜欢被威胁。”
师心鸾凉凉道:“威武不屈是假清高,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在生与死之间,只有蠢货才会选择后者来证明自己的傲骨。比如我,所有人都觉得像我这种年轻守寡又没有儿子的女人就该自我了断或者绞了头发当姑子,再不济也该闭门不出,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可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人生在世,就该活得潇洒一点。”
楚央微愕,眼神慢慢的浮现复杂之色。
每次见她,都能从她的言谈之中找到熟悉感和默契感。
“那如果,我想清高一次呢?”
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师心鸾发现,无论她多克制,某些人就是有办法触及她的底线。
而这个某些人,就是楚央。
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那只萧,双手从中间折断,弹出薄薄的剑刃,在月光下光芒锐利。而折断的碧绿色的萧管合在一起,奇异的组成了空心剑柄。
“这东西谁做的?鬼斧神工啊。”
楚央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别这么看着我,姑娘我的记忆里一向很好。而且我向来分得清主次矛盾。刺客是小儿科,在我的敌人排名榜里,你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
师心鸾对他的武器研究完毕,笑语嫣然。
楚央望着天,“很荣幸。”
“你刚一次性杀那么多人,剑刃上一滴血都没有…”
话说到一半就停,师心鸾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楚央心里莫名有些发毛,“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想看看,它染上主人的血,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格外美丽绚烂。像…你脑海里或许已经勾画了无数次的大婚,红烛,喜帖…”
“像你的落红…”
“你给我闭嘴!”
唰——
伴随着陡然低沉的怒斥,师心鸾手中剑向下一指,阴森森的威胁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它’。”
楚央低头一看,脸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