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洛芷萱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降低了好多，凉气从脚后跟冒出来，背后上腾起一片鸡皮疙瘩。

轩辕澈的视线如冰刀一般直直的射向她，眼神从没有过的冷冽，银白的面具上反射出一片冷光，洛芷萱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回视他的目光。

不就是跟韩御风正巧遇上了吗，喝了杯咖啡而已，毕竟也是谈了八年的初恋，心情波动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何况，当初分手压根就不是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这次见面，她能感觉到韩御风对她深情依旧，只是她心里不如过去那么悲伤了，或许是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了吧，又或者，原先那一次他说要回国，她抱得期望太大了，失望就更大了。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仿佛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和斗转星移，那些情情爱爱在她的生命里，已经被好多东西取代了位置，她再也不是那个在亲人的庇护下只追求吃喝玩乐的女孩了。

轩辕澈看着她死不悔改，为了个曾经不要她的男人恨不得跟自己反目成仇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轩辕澈眯起双眸，勾唇轻笑，反问：“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取下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睁着猩红眼睛吐着长长蛇信子的狰狞蛇头露出来，暴露在洛芷萱的视线里。

他清楚的看到她眼神的变化，从不屈到惊吓再到惊恐。

她依然在害怕他，相处了这么久，一直到现在，她对他的感受依然是害怕和恐惧以及漠视。

洛芷萱在他取下面具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他脸上的蛇头在他勾唇轻笑的时候随着肌肉的摆动在脸上慢慢游动。

洛芷萱只觉得胸口处一片火烧般的疼，抬手按住左心房的位置，那里被贴纸遮盖处的纹身仿佛要穿透她的身子，浸入她的骨髓深处。

她怎么能忘记，她的命早就是他的了。

她洛芷萱早就是轩辕澈的人了，地位连他身边的佣人都不如。

她只是他的附属品而已。

病发后到现在，好长一段时间，他在她面前都没有发过脾气，每次见她面上都戴着银色的面具，安排人替她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虽然累了点，可也过的顺风顺水。

她就开始得意忘形了，甚至忘了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了。

可因为和韩御风喝咖啡这么件小事，就被他攻击的体无完肤，她也是太冲动了。

洛芷萱咬着下唇，垂着眼帘，努力补救：“你是我主人，是我无法无天了。”

轩辕澈眼里暗潮翻涌，下颚紧绷成优美的弧线，“然后呢？”

“然后？”洛芷萱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能尽量撇清关系，“以后，我尽量不会和他单独见面。”

轩辕澈唇角越发上扬，幅度越来越大，笑容森冷，仿佛晨林的阳光穿透冰层雪山一般，带着刺骨的寒凉。

他总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从来就不会轻易笑，洛芷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阴森森的笑脸，那种笑看在她眼里，只觉得头皮发麻，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