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迁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大人很识相,哈哈哈哈哈。”
大奎双拳紧握,浑身都在颤抖。孙迁见了不仅更是心中乐开了花,嘴上却是劝道:“张大人如此英雄,须知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从今以后你我同舟共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大奎苦笑着点了点头,却是问道:“我妻儿何在?”
孙迁不答,却是由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了大奎面前,大奎伸手接了拆开来看。信是黄莺写的,大致是说一切安好,叫大奎不要挂念。字里行间情真意切,大奎心中不免刻骨伤怀。
孙迁叹道:“尊夫人贤淑貌美,张大人好福气啊。”看着大奎颓废的模样,孙迁笑道:“只要张大人替本将军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大人的妻儿定会毫发无伤的送还大人身边,尚有十万两黄金酬谢。”
大奎眼中精光一闪,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
说话间,楼梯上脚步声响,却是店家伙计开始上菜了。孙迁微微一笑,身子向后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大奎也就不再追问,只等着店家伙计将佳肴美酒一一上桌退下楼去。
孙迁亲手为大奎满了酒,又自己倒了一杯,这才笑道:“来来来,张大人鞍马劳顿。本将军先敬你一杯,权当洗尘。”
大奎却不端杯,只是问道:“孙将军好没诚意,即是要拉张某上同一条船,自应坦诚相告。我究竟是为谁在做事?做什么事,事成之后会怎样?”
孙迁一愣,不仅神秘道:“不该问的莫要多问,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大奎望着面前的孙迁道:“那好,我不问。”
孙迁指着满桌的酒席笑道:“这么好的酒席,不吃岂不是可惜?想必张大人饿了吧?”
大奎此刻哪里还吃得下,但仍是拿起筷子胡乱吃了几口。孙迁看到大奎如此听话,不仅十分满意。当下吩咐属下将酒楼外的甲兵尽数撤走,然后便与大奎相对吃喝起来。
这些日子,孙迁简直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临出兰州时,自己举荐了两个得力属下留在了兰州,哪知随后得知兰州变故,扩廓帖木儿二十万大军久攻不下,最后闹得灰头土脸。但虽是如此,明军亦是损失惨重,只需再熬上一段时日,兰州必能一举拿下。
现如今两道急报都被拦截,更是胁迫张大奎就犯,孙迁兴奋之极。不曾想大奎起初愁眉苦脸,随后竟也是吃的不亦乐乎,孙迁看了心中不由得一惊,但惊从何来却说不清楚。酒足饭饱,杯盘撤下。大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一路的劳顿却是饿的紧了,这一番吃喝总算祭了五脏庙。
大奎一整袍服正襟危坐,这才笑问道:“孙将军对我张大奎究竟知道多少?”
孙迁闻言叱道:“人人皆有要害所在,只要张大人与我同心协力,其余诸事皆属次要。”
“呵呵呵,孙将军果然聪慧,说起话来一阵见血。”大奎沉思片刻,这才问道:“只你我二人势单力薄,要想做大事尚需臂助。”
孙迁冷冷一笑道:“此间事了,你我即可远走高飞。”顿了顿孙迁续道:“做事的人在于精而不在于多,这点想必张大人是尽知的。”
直到此时大奎才冷声道了一句:“如果再有机会,希望孙将军凡事还需打探清楚再说。”
孙迁听出大奎话中有话,不仅问道:“此话怎讲?”
大奎笑着答道:“张某年少时曾有一个诨名,不知孙将军可知晓?”
孙迁听到大奎如此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大奎也不啰嗦,直言道:“傻蛋!”
孙迁听到‘傻蛋’二字却是哈哈大笑摆手道:“年少轻狂,不足一晒。”
大奎摇摇头,一字一句道:“此傻蛋非彼傻蛋,直到如今张某仍是傻的冒泡。”
孙迁闻言不仅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般盯着大奎。大奎缓缓道:“老婆死了可以再娶,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孙将军,你说张大奎傻不傻?”
“你…你…你!”孙迁大惊失色,当下大喝一声:“来~!”话音未落,大奎抓起桌上的茶盏抖手打了出去,孙迁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抛出去的杯子竟硬生生打在孙迁嘴上,这一下直接打落了孙迁两颗门牙。
大奎起身翻桌厉喝道:“孙迁,你卖主求荣,妄图以本官家小胁迫与我,本官却是万难再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