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学艺之时,曾听闻二师兄说,但凡有灵性的牲畜,只要对自身有益的药草便会自行寻来吃。像鹿会寻伤药,这种伤药就叫做鹿衔草。像蟒虫会守护灵药,如人参灵芝之类。这匹马不畏芦荟的苦涩,吃起来津津有味倒让大奎渍渍称奇。
两名伺候黑马的下人站在远处却是不敢靠前,见到大奎进了院子连忙上前来见礼。
大奎不仅笑道:“看那棵芦荟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平白叫马吃了岂不是可惜?”
一名下人苦着脸道:“这盆芦荟我家夏大人养了五个年头了,平日里视若珍宝。今日天暖些故此摆在了院子里,谁知……。”说着话,这下人回头去看黑马。那黑马仿若知道是在说它,也回过头来向大奎这边望来。
大奎笑了笑道:“你们退下吧,本官在此单独呆一会。”
两名下人互相看了看,先前的说道:“谢府的马师格外叮嘱,黑马进食之时万万不可靠近。”大奎笑了笑,摆摆手示意知道了,两名下人这才再次施礼告退。
等到院子里只有大奎及黑马,大奎便缓步向黑马走去。一步…两步…越走越近。大奎身轻如燕,但还是在尚有五步远的地方被黑马所觉。黑马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大奎,竟是警惕的转过了身子,并打了个响鼻。
“不要怕,我不会伤你。”大奎笑着说了这句话后竟是面对着黑马席地而坐。
黑马见到大奎坐了下来,便嘴巴一动一动再次嚼起了芦荟。
‘这是放松警惕了’大奎心中暗想。看着黑马,大奎再次想起了红云,当下不由说道:“我曾经有一匹和你一般神骏的马,后来它战死了。我伤心了好久,今天看到你,我想起了它。”大奎自说自话,黑马无动于衷大吃依旧。
不知不觉间,大奎对着黑马说了很多话,黑马已将院内能吃的花草吃个干净。其中有几株名贵的兰花更是吃的光剩个花盆,这些花草皆是暖室内搬出来晒太阳的,不成想却喂了马。古有对牛弹琴,今有对马谈心。大奎趁着黑马吃东西的时候,情真意切将心中爱马之心说的淋漓尽致,他相信只要这匹马通灵性,多少会有点用。
大奎觉得说的够多了,便站起身向黑马走了过去。结果理所当然的黑马转身就是一蹶子,亏是大奎闪避的快,不然被这黑马踢上可就难看了。
大奎四下看了看,院内不见其他人影,这才放下心来。整了整衣袍,马上换了副脸色,对着黑马冷声道:“以前我曾遇到一只驴子,我叫它向东它偏向西。结果怎么样?我把它四个蹄子绑了,然后放进锅里整只的煮了。你就不怕我把你煮了?”
黑马好似没听到大奎说话,眼前的花草都吃干净了。这才原地踏步打着响鼻,看样子就像是挑衅。大奎有些犯难,说了等于没说,又近不得身,这可如何是好?
想起家中的妻儿,再看看眼前这匹黑马,大奎思虑再三终于一咬牙下了决心。老婆孩子不会跑,若是收服不了这匹马,怕是以后也难遇到这样的良种了。
大奎出院子叫衙门的人去请来了谢府的马师,请教了黑马的喜好及脾性。随后做了一件让所有人为之诧异的事情。命人就在后院搭建了马厩,大奎的住处也搬到了后院。从这一天开始,大奎每日陪在黑马身旁,亲手轧草喂料,就算是睡觉也是睡在马厩里。这让夏庆忠为之惊叹,堂堂一品大员为了一匹马,竟然与马同吃同宿?
三天转眼即过,大奎与黑马熟络了很多。第四天时,大奎试着捧了把黑豆去喂黑马,黑马起初不吃,大奎就站在黑马面前双手捧着豆子等着,由午时直到夜幕低垂。黑马终于吃了豆子,吃得很小心。
次日一早,大奎又亲自给黑马洗了澡,又寻了个梳子,给黑马将鬃毛梳理了一番。此刻的黑马已是温顺了很多。如此又过了三日,大奎与黑马已不再生疏。每次大奎给黑马喂料,总是伸手去摸摸黑马的脖子,黑马好似很喜欢大奎的这个动作,见到大奎前来也是原地踏步,状似很高兴。
大奎心知自己该走了,能不能降服此马也就在此一举了。大奎找来夏庆忠道:“本官在此耽搁也有些时日了,临走前想请夏大人帮我做件事。”
夏庆忠忙躬身问道:“不知大人何事差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