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大奎打破沉寂道:“司马楼主此言差矣,你我之事纯属私怨,若司马楼主可保此行平安,那自然是有功无过,何来囚徒之说?”
司马燕闻言冷笑道:“张大人的谋略,小女子早有见识,此番张大人前来,不会是只与小女子聊闲篇的吧?”
“呵呵呵呵,司马楼主见笑了,事到如今张某便直说吧。”大奎也不自称本官了,改称张某,自然是放下架子的意思。
随即大奎续道:“云南之行,张某心中毫无胜算,凡事要做坏的打算,中庆城中张某是盲人瞎马,还望司马楼主指点一二。”大奎言语恭谦,已是全无半分高官姿态。
司马燕并不作答,叹口气道:“一路奔波劳累,小女子想沐浴更衣歇息片刻,不知张大人肯允否?”
“哎呀呀,你看你看,张某忙晕了头,一时忘记了。”大奎打着哈哈笑道:“司马楼主稍后,张某这就去安排。”
大奎起身出了房门,却见到吕冰燕仍在院中站着,看神色似不大高兴。大奎不由心道:‘一个是赶,两个是放,不如作个顺水人情。’他倒是拿出了山东老家放羊的算盘。
“吕姑娘,一路风尘,辛苦辛苦。本官这就安排人备办沐浴之物,及替换衣物,吕姑娘在此稍待。”大奎说着一脸带笑出了院子。
吕冰燕闻言,心中疑惑:‘莫不是他转了心思?注意到了自己。’想到这里,吕冰燕心中便似灌了蜜般的甜,竟真的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大奎回来。
大奎安排士卒备了两只沐浴的大桶,劈柴烧水。再命人寻了两身女装来,以备两个女眷替换。这村落虽是当地蛮族,但生活一应用度倒也齐全,不肖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
院门由兵士把守,大奎带着几个人就在门前等候,只等着两个女人洗了澡换了衣服,自己好去向司马燕求计策。无奈女人就是麻烦,两个女人洗澡竟洗了将近一个时辰,这眼看天都黑了。
好不容易院子里有了动静,大奎推门进了院子,却见到吕冰燕早已穿戴整齐在院中恭候。都说出水芙蓉,吕冰燕本就天生丽质,经此一番沐浴,再换了干净衣服,更显得冰清玉洁,大奎险些看直了眼。
“吕姑娘,洗好了?呵呵呵。”大奎也不避嫌,打着哈哈开口便问。
好在壮家女子不似中原女子般的腼腆,见大奎如此问,吕冰燕当下笑道:“恩,司马燕姐姐也洗好了,叫我出来喊人倒洗澡水的。”
大奎不由一瘪,闻言连忙吩咐手下兵卒去倒水。等到兵卒抬了木桶出来,大奎便向吕冰燕笑道:“本官有事要向司马楼主请教,就不相打扰了。吕姑娘早些歇息吧。”说着大奎向着吕冰燕拱拱手,去了司马燕的房中。
吕冰燕站在院中良久,这才悠悠叹息一声回房休息。
再说大奎,进了司马燕的房中,不由得更是眼睛发直。原来在大奎的印象中,司马燕姿色实在是一般,长相且不说,其肤色若古铜,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都说女人一白遮百丑,许是司马燕的肤色令其姿色大减。可如今再见司马燕,大奎险些掉下眼珠子来。
此刻的司马燕,肤色莹白如玉,却哪里还有半分铜色。原来她是易容乔装,这却是大奎没有想到的。司马燕虽是一身黎族服饰,却显得落落大方。江湖传闻司马燕艳若桃李,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可真叫大奎开了眼界。
诗经《硕人》有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段话说的是美人,大奎虽不懂诗经,但是人的美丑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燕翅楼主果然名不虚传。
“张大人看什么?”司马燕巧笑盈然,妙目望向大奎,大奎顿时警醒。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呵。”大奎一边向桌边走,一边伸手摸了摸鼻子。实话说抹鼻子是假,擦口水是真。这也难怪,但凡是男人,见了倾国之姿没有不垂涎的。如有例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男人身患异样,二是女子不漂亮。
大奎在桌边落座,双眼顶着房门直看,仿若门上有花一般。
“张大人神色不安,怎么了?”司马燕久涉江湖,自然知道其中缘故,如此相问只是戏耍大奎而已。
大奎呵呵笑道:“没什么,张某只是看这番邦门面与中土不同,故此有些好奇罢了,只是好奇。”说着大奎摸着下把,看得更加仔细。
司马燕轻轻一笑,这才道:“张大人此来,不会是专程来看房门的吧?若是大人真的对这房门有兴趣,不妨叫人将它拆了,抱回去看个仔细。”
“呵呵呵,司马楼主说笑了。”大奎笑着转过了头来,他与司马燕尽在咫尺,这一转头眼望如花美人,更有一丝异香扑鼻,大奎不由的心神皆醉。但随时美色当前,大奎犹自定住心神道:“张某此来是求计的,不知司马楼主有何妙策可保招安队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