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享福看来,这个时期的中原人民都不怎么会种地,更何况是岭南人。
手握宝山的岭南人不知道如何开发,没关系,孙享福来教他们,说到农耕之事,后世本为南方人的孙享福就来劲了。
“越公,岭南之地气候温和,一年四季皆可种植作物,有此犁在,可先沿山溪和地势低洼之地开垦一些良田,而后······”
对于这些垦荒,开田,种植的事情,善于政事的冯盎很感兴趣,跟孙享福一聊就是半天时间,直到冯智戴面色凝重的从码头回来。
“父亲,儿查到这两日有不少北边来的人前往僚人村寨部落。”
“是吗?也好,一些养不熟的家伙,正好顺势清理掉,至于那些北边来的人,如果抓到活的,交给孙下牧处理吧!”
冯盎语气依旧淡定,目光中却有一丝厉色,他可是征战多年的马上将军,虽然他本人更擅长政务,但也早就见惯了生死,如果那些世家子是煽动他的铁杆部下劝进,那他还有些头疼,但只是煽动僚人部落叛变,他翻手之间便能镇压,在岭南多年,他早就将这里经营的铁板一块了。
战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了,不管那些世家子的手段高不高级,这都不关孙享福的事,作为李世民的使臣,他是不会被派往前线的,被冯盎以高规格接待在府中之后,闲不住的他无事便教冯盎种起了地。
岭南山林交错,且土地湿润,是热带雨林气候,大多数土地千百年来无人耕种,十分肥沃,几乎所有主食口粮都可以在这里种植,而且,能每年种植两到三季,是以,如果开荒的话,基本不需要选什么时节。
赶着牛群,拉着犁耙,在一片比较平整的山洼荒地里,孙享福查看过土质之后决定向冯盎以及他带过来的数百农夫展示曲辕犁的效果,连玄奘和李淳风两个宗教份子也跟着大队伍到了田边看热闹。
“越公请看,此犁操作简单,只要前面的人会赶牛,后面的人扶稳了犁把就好,如果是单头的犁,只需一人,就可以单手扶犁,单手赶牛。”
不一会,孙享福带过来的几个工匠便将犁架好,而此时,这块荒地周边,已经被数百个农夫围满了。
“起,呔。”
两头牛并肩而行,孙享福亲自在后面扶着犁把,众人只觉平时难以挖动的泥巴,好像突然变脆了一样,顿时就被犁出一条一米多宽的沟槽。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孙享福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在这块地里走了一个来回。
“这,这,几亩地就耕好了?”
冯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夺过孙享福手中的犁把手,朝前面赶牛的那个农夫道,“赶牛,老夫亲自试试。”
然后,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冯盎回到了原地。
“有此犁在,我岭南可种之地来年怕不是要多出万倾也。”
待冯盎的感叹一出,这曲辕犁就被当地人民当成了宝贝,许多农夫都围着几架犁欢呼起来,冯盎当即下令广州境内所有的工匠都必须要学会打造此犁,当然,这就是为什么孙享福会从长安带来十多个工匠的原因了,专业教学。
不过,即便是所有的工匠全部都来,其实也就几百号人,没办法,这个时期的岭南地大人少,传言的带甲十万,那是说的所有青壮,总人口的数量应该也不过三四十万的样子,还没有后世这边一个县的人口多。
当大家沉浸在欢呼之中的时候,孙享福感觉自己的腿上有些痒,一眼看去,居然有两只蚂蟥正盯在上面吸血。
“君买,快拿酒精来。”
对于蚂蟥这种生物,跟农田打了很多年交道的孙享福自然熟悉,想不到才在荒地里走了几分钟,就有两处中招。
知道此时的岭南乃是烟瘴之地,来前,孙享福也做了不少准备,不一会,席君买就将一瓶蒸馏酒拿了过来,孙享福将其涂抹在蚂蟥的吸附处,不一会,两条蚂蟥就从他腿上脱落了。
“呵呵,孙下牧惯在北方,娇气了吧!这蚂蟥在我们岭南烟瘴之地可到处都是,白瞎了这一瓶好酒。”冯盎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一边说笑着,一边还轻松的将自己腿上的两条蚂蟥扯了下来。
“越公不可,如此处理,蚂蟥的吸盘容易断入皮肤内,引起感染。”说罢,孙享福便拿着酒精,往冯盎的身上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