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陛下,丝毫不顾及董家的面子,一昧地纵容着昭阳长公主,她说要和离陛下就听她的话下旨,她说要惩治自己和小儿子,她们娘俩儿就分别遭了申饬和处罚。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如此丢脸到满京城。又比如兄弟袁海德的案子,若是坐在龙椅上的是太子外孙,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能给兄弟彻底免罪,起码也不会直接判个死罪呐,哪像如今这般,她求东家告西家,
却处处碰壁吃灰。
一念至此,镇国公太夫人心底不能言说的隐秘念头,顿时变得更加强烈了。
太子外孙已年满十七岁,陛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然继承皇位坐拥天下了,若是陛下什么时候出个意外、抑或像先帝爷那般一病不起就……
就好了。
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思,镇国公太夫人说自己乏了,袁家母女顿时识相的告辞离开。回到屋子里,袁家母女屏退一干服侍的丫鬟,坐在一块儿低声说体己话:“珍珠啊,幸好家里出事前,把你嫁进了镇国公府。”刚才在镇国公太夫人那里哭了半晌,袁太太
的一对儿眼睛仍是红通通的,她轻轻拍着女儿的手感慨道,“若是给你许的是旁家,只怕你不是被休弃,也要受到夫家冷落……”“世态炎凉呐,咱家落难,你那几个叔叔没一个肯施以援手,若非你姑母做主接济,咱们这一大家子还不知要如何安身度日呢。”两个月前,她还是富贵人家的官太太,哪知天有不测风云,滔天大祸说来就来,袁太太容色憔悴道,“珍珠,咱家也只能暂时在这里寄宿,等日子长了,你姑母定然就不乐意了,所以,咱们家以后就要指靠你了。
”
袁珍珠的眼圈儿也是红红的,她低声哽咽道:“娘……”“娘知道,这府里有人在暗地里说你是灾星,才过门没几天,娘家、婆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袁太太目光心疼的看着女儿,低声劝慰道,“你莫要理会这些闲话,等你爹的
事了了,赶紧和致远生一个儿子才是正经事,这样你在董家才有立足之地。”
袁珍珠心麻意乱,神色惶惶地问道:“娘,我爹真的……能免掉死罪么?”
闻言,袁太太通红的眼眶里又滚下两行清泪,低声抽泣道:“估计是没多大希望的,你姑母这阵子寻了多少门路,还不是一点成效也没有。”
原本该是蜜里调油的新婚期,奈何一连串的变故叫袁珍珠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她泪盈于睫道:“娘既然知道没希望,为何还天天去寻姑母想法子救爹?”袁太太抬起手,轻轻抚着女儿柔软的鬓发,声音温和道:“娘知道你姑母和你爹感情好,娘表现的情深义重些,你姑母瞧着会舒服顺眼些的……傻女儿,你姑母一向不大瞧
得起娘,娘若是不如此,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遭受她的嫌弃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爹的事,娘是全无法子的,只能听天由命了。”“至于你,等致远从外地回来后,你一定要拿捏住他,早早有孕生子知道么?”袁太太的声音愈发低微,“你姑母一惯偏疼这个幼子,你大表哥如今虽然还是镇国公,但他唯
一的嫡子已没了,你大表嫂年纪又大了,肯定是再也生不出儿子了,只要你能生下嫡子,以后董家的爵位,就有可能落在你儿子头上。”
袁珍珠从很早以前,就十分爱慕这个容色俊美的表哥。哪怕他早已娶了妻子,她仍是控制不住心底的恋慕,谁知老天爷忽然开眼,就在她及笄可以议婚时,一道从天而降的御旨,竟然强制致远表哥和他的妻子和离了,得知这
个消息时,她兴奋的三天三夜没睡着觉。她的小心思,很早以前就被娘看在眼里,但那个时候,致远表哥已有正妻,她又不可能嫁过去做妾,她娘纵算有意成全她,却也是无能为力,直到高氏和离走人,她娘有
意无意地过府游说,她又小心谨慎的殷勤伺候着,终叫姑母答应了这桩婚事,然而……袁珍珠面红耳赤的羞愧道:“娘,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怎么了?”见女儿神色奇怪,袁太太不由赶忙问道,如今袁家败落,两个儿子此生再也无法入仕,袁家以后的好赖都指着女儿了。
袁珍珠抿了抿嘴唇,有些羞于启齿道:“表哥他……不愿意碰我,我该怎么办?”“什么?”袁太太猛然瞪大眼睛,震惊无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