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自东土华夏而来。”
“哦,想必是个极好的仙境。”
“欲往西天取经而去。”
“唔,是挺遥远的。”
“旅途中将遭遇异域邪魔设下的九九八十一劫。”
“不怕,万千劫难,我自一刀两断。”
“我会说话你不奇怪吗?”
“神兵通灵,会说话有什么奇怪的,据我所知,能与兵主清晰沟通的神兵不下于二十把。”
“阿弥陀佛,老衲其实想说的是,我其实不是什么天降神兵,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你也不用那么费心参悟了,女侠,放我走吧。”
“唔,到底要如何发挥你的威能呢,难道要这么做吗?”
北冥素柔玉容微带困惑,强横真气源源不断灌入释永信的头颅中,娇喝一声,然后释永信的头颅就带着一阵鬼哭狼嚎化作一抹黑光激荡跃出,狠狠撞击在数十米外的大地之上,掀起偌大尘浪,等到尘埃散尽之后,一个一米见方的坑洞出现大地之上,释永信的头颅脸紧贴在地面,颤抖不已。
“这般也不对。”苦恼的叹息一声,北冥素柔伸手一招,便将释永信的头颅招了回来,美眸眨动,深深的沉思着到底要如何激活这件“天降神兵”的威能。
而用脸狠狠去亲吻大地的释永信,不出意料变成了鼻青脸肿,鼻血横流的摸样,神情仓惶而悲戚,这个时刻,他无比痛恨自己身为人造人的事实,惊人自愈力和肌体强韧程度成为了释永信不断遭罪的源头。
眼下这少女仿佛铁了心将自己当做了天降神兵,一路上苦苦研究如何驾驭神兵,对于释永信来说,这般参悟的后果就是……撞撞撞撞撞撞。
撞天撞地撞树撞人,用自己的脸去衡量万物的硬度,站在兵器的角度上,释永信深深的感受到被人驾驭着去战斗竟是如此残忍而恐怖的事情,如果还有以后的话,释永信宁愿不用兵器,但一切的前提是……从这少女的手中逃出去。
不知道这个少女弄了什么诡异手段,哪怕逃出上百米远,只需柔荑一招,释永信便发现自己便不由得被倒摄了回去,乖乖落在少女温香柔荑中动弹不得。
“这是祭炼神兵专用的祭炼法决,眼下我和你的契合度还不够呢,如果日后功候渐深,就算你我之间相隔千山万水,也能一手招回呢。
“女侠,你放了老衲吧,老衲真的是人而不是神兵啊。”
“呵呵,你又在试探我的决心了,典籍中明确记载着,八百年前,北斗刀王的随身佩刀北斗化作流星降落,落于一乡村少年手中,北斗给予三次试炼,隐没神兵本质,以凡兵之面目惑人心神,最终这乡村少年不识机缘,放弃北斗神兵,最后被这乡村少年的邻居王大胖所得,后更是创下北斗刀门的偌大基业,以史为鉴,无论你如何试炼,我心我意绝不动摇。”
这一刻,释永信很想高呼不要迷信,让我们走进科学,走进唯物观,但北冥素柔的下一番话彻底击沉了释永信:
“更何况,这套神兵祭炼决是无法对人类生效的,能对你生效,就证明了你的本质绝非人类,甚至绝非活着的生灵,而是某种玄之又玄的存在,虽然我并不否认你有某种类似于人类的本质,比方说外形,还有记忆,魔王军最强人造人,地上究极毁灭兵器,对星球用歼灭净化末日级生化武装,仿强殖装甲凯普创意型兽神将初始零号试做体!唔~~应该是这个名字,是我以搜魂密法探寻你本质时得知的,你还想否认你身为神兵的本质吗。”
听着这个坑爹至极的名头,释永信完全不知道怎么向一个异位面土著少女解释人造人和自然人类间微妙的同异,同时也完全无法否认自己不是人类的本质,所以,释永信只能低头,默默泪洒两行,为自己未来的凄凉人生感到默哀。
自从凭借着天降神兵杀败魔门追兵逃出生天之后,北冥素柔便昼伏夜出,穿梭在山林之间,靠着青锋剑这个为了求生而叛变的魔门贱人的指点躲避魔门追捕,一路上倒是颇为安全。
七八日一晃而过,因为不知道为何身上多了一道绝世刀意的传承,每日都被美少女捧在掌心中“参悟”,温香柔荑轻捧,秋水美眸深情凝视,如果不是每当参悟完之后就要会被少女驾驭着以各种姿势和力量去亲吻大地,释永信其实觉得这日子还勉强能过。
纵然眼下都沦落到变成兵器了,释永信对于未来依旧充满希望,因为那个自称为神魔级高手,身上有许多古古怪怪的老乞丐依旧跟在他的身边,自从再起点城揭发了这个老乞丐以话语磨砺自己心神意志的举动之后,这个老乞丐就变得无比的沉默,永远躲在角落,默默的喝着酒,一遍又一遍唱着那一万零一次不变的歌。
“你眼下的机遇,即是异域神魔给你的劫难,也是我方神魔给予你的帮助,结局如何,就看你自己的取舍了,只要你牢记自己取经的大业,永不放弃,你……一定可以抢救回来。”
释永信能说什么呢,只能坚强的活下去,静待抢救的那一日降临,当英恒山脉诸国和白月皇朝交接的玉门关进入眼帘的时候,释永信终于在这段时日的磨砺中,将铁头功大成了,一张老脸磕下去,碎砖什么的都只是小意思,冲击波都能熟练的释放出来了。
“只要越过这里,魔门的势力就会减弱许多,到时候女侠你自可天高海阔任鸟飞了,只要到时候别让饶了小人一命就好了。”青锋剑以一副无可挑剔的狗腿子卑微姿态说着,跟着披着黑斗篷,黑斗笠遮掩容颜体态的北冥素柔后面走着:“你这种小人,我没兴趣杀你。”
入了玉门关,商贾驮队不断,白月皇朝因为地下界入侵一事,内部九大造反谋逆的反王暂且消停了一番,让白月子民获得了一段难得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商业得以稍微发展,倒让这边关城市显得很是繁荣,车水马龙之道,没有发现明显搜捕之的迹象,让北冥素柔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因为释永信头颅上附带的一丝绝世刀意的缘故,那日突然顿悟,恢复了三分实力反杀魔门追兵,但这可不代表她身上的伤好了,经过这段时日来的调养,也只不过勉强恢复了五六分,绝对不宜恶斗,如若不然让伤势反复恶化的话,只怕会造修为大跌的后果,眼下能够安然抵达玉门关,已经是莫大的胜利。
在玉门关中寻了个客栈,北冥素柔支开了青锋剑,而释永信也从包裹中跳了出来,他眼下转而怀念起前几日在山林中没日没夜苦练铁头功的时候了,起码那个时候还可以动上一动,不像眼下这般二十四小时呆在漆黑不透风的包裹中。
不过释永信也知道自己以一个头颅的摸样在城市里飘来荡去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一点,刚刚舒展了一下筋骨,便看见北冥素柔似乎一副很有心事的摸样,这些时日来释永信也知道北冥素柔被魔门追捕的事情,老实说释永信也不想北冥素柔被魔门抓住,虽然在北冥素柔手中充当兵器来使太过悲催了一点,但起码还能达成基础的交流和沟通,释永信已经在构思如何驱使北冥素柔帮助自己寻回身躯,重踏取经大业了,万一自己落在魔门手中,未知的后果就是最大的麻烦。
“你有心事?”面对这个“通灵神兵”的询问,北冥素柔倒是毫不隐瞒。
“眼下我伤势未去,不宜战斗,而魔门追捕的动作光靠青锋剑的话来判断也实在是太不可靠了,最佳的办法还是和师门内联系,玉门关内有一明一暗两个据点,我正在犹豫是否要去。”
“你在担心什么?”
“我等这一行人的行动哪怕在师门内都是绝密,并无消息外泄,而魔门却在我等踏入小镇的第一刻就聚集人手来袭,只怕那个据点早已经叛变到魔门之中,据我所知,广寒宫所有据点的掌控者都是门内死士,世代相承,最是忠诚不过,这都能叛变,只怕魔门对我广寒宫的渗透非同小可,这一关之隔的据点,只怕并不稳妥。”
轻抚秀发,北冥素柔此刻权衡得失,最终还是决定去走上一圈,带上释永信直奔广寒宫在玉门关内隐藏据点,那里有一位广寒宫的长老长期坐镇,专司通过玉门关监控英恒山脉诸国的动向,在门内也算是封疆大吏的实权人物,如果就连这般人物都叛变了,魔门对广寒宫的侵蚀远比想象中更为可怕,只怕魔门一经发动,师门存续便岌岌可危。
作为自幼便被广寒宫收养,受尽师恩的北冥素柔,绝不会因为惜身爱命而视师门危难而不顾,一路潜伏而去,不多时一间貌不惊人的酱油铺就映入眼帘,依旧有工人在铺内忙碌,也不时有民众过来购买酱油,北冥素柔知道这只是伪装,她也没有贸贸然去接头,而是选择了悄然潜入。
纵然只是恢复了三四分,但先天级的实力也不是这些低手所能察觉的,顺利潜入到后院,这里已经隐隐有些警戒措施,北冥素柔已经在一些角落看见一些小巧的警报机关和一些机关造物,但这些对于北冥素柔而言都不是什么问题。
北冥素柔杂学功底深奥,其中也包括了建筑学,通过这后院的布置,她轻松的确认了隐藏的暗门在那里,潜入后院左边角落的一间杂货铺,正好有一个侍女摸样的人从墙壁上的暗门走过来,北冥素柔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在这个侍女走出去后,侧耳倾听一番,神念将其中探查个明白,而后闪身进去。
她此行并不打算和那长老或者其他人见面,而是选择悄然潜伏进去观察,以此来确认这个据点是否叛变。
四通八达的地下暗道,机关装置,这些都难不倒北冥素柔,毕竟这里许多玩意都是源自于广寒宫内多年的研究,北冥素柔识别破解起来相当轻松,不一会功夫就潜伏到最深处,如无意外那也是那广寒宫长老长期存身所在。
地底通道愈发宽阔,甚至还有许多植物栽种在这地方,形成了郁郁葱葱的园林,通道上方镶嵌着许多机关术造就的光热源,在园林的中心,是一栋颇为典雅的木屋,北冥素柔对眼前的景象颇为惊讶,这里只怕已经用上了须弥藏于芥子这般高深莫测的机关术手段,将方寸天地硬生生扩大了许多倍,而种植的植物,也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名贵稀罕的花卉,其中不乏有名的天材地宝。
有一些侍女在浇着花,水壶中泼洒出来的液体带着扑鼻异香,光凭气味北冥素柔就可以确定这是一种难得的灵液,给武者增进功力都足够了,眼下去只是用来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