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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米 无效的程序,有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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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说话真阴损,与她那清纯亮丽的外表完全不符!

瞠目结舌地望着她,这是卓云熙此时的唯一感受。

别说是她,就连在办公桌上替邢烈火翻找资料的小武都愣了愣。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挺直的腰板儿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困惑,这么心狠的话从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因此,办公室里,一下子便安静了,鸦雀无声。

而卓云熙那张地标式的漂亮脸蛋儿,还有那双顾盼生辉的漂亮眼睛,暂时性的休克了。

“那啥,你慢慢参观,我做事儿去了……”

不疾不徐地微笑着说完,连翘准备转身,这时候,又听到第二个“等等……”

但这次叫她的不是卓云熙,而是急得满脑门儿都是汗的小武。

“连参谋,帮帮忙,老大在医院走不开,急用那个爱尔纳国际特种兵大赛的资料,我怎么找不到了?”

“这个你得问老大。”连翘还是淡淡地微笑,淡淡地说。

“哎哟,连参谋,帮帮忙找找啦,老大的事儿,你不最清楚么……”

看到小武急成那样儿,卓云熙着急地走了过去。

“小武,需要我帮忙找么?”

“不用了,这些资料外人不便接触的。”小武挠了挠头,憨直的眉目里竟是疏离和漠然。

他毕竟是邢烈火身边儿的人,不管是脑子还是说话办事儿,再笨也能品出几分味儿来了。

明显的亲疏有别,让卓云熙红着脸道了声不好意思,但脸上没有半点儿不高兴的样子,反而为了避嫌站远了一些,然后静静地坐到沙发上,只动眼不动手,默默地参观着这间阳刚味儿十足的办公室。

依旧是那么温柔无害的笑容。

叹了口气,小武那明显的维护,连翘也不是感觉不出来。

人么,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哪怕她的心再硬,相处的日子长了,彼此之间怎么着都能生出几分感情来。

看他实在是着急,她也没再客套打官腔,遂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就开始帮着小武翻找起来……

她是记得那份文件的,那天儿总参的罗主任来谈这事儿的时候,她自己就躲在办公桌下憋屈着,想到那一天,那激情后的文件批示……

鼻头儿微酸……

不过,不堪回首的不是往事,而是因为她一直在办公桌下面,压根儿就不知道火锅同志究竟把文件放在那个地方了。

文件柜里翻遍了,都没有……

小武着急,她也奇怪。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就抽开了那几个一般不放文件的抽屉,一层一层的打开,直到打开最底层那个抽屉。

火哥的抽屉没有上锁的习惯,而她平时也没有翻他东西的习惯,所以这么一拉开,当她看到那本粉红色的日记本时,直接就愣住了。

日记本上面,写着几个绢秀的字儿——安然心语。

安然,易安然?

她无意于窥视别人的秘密,不过一秒,她立马像烫着手似的将抽屉关了回去,可是,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

啊呸呸呸!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喜欢……真特么稀罕了,这到底是什么日子,这火阎王的新欢旧爱都嘣哒到她跟前儿膈应她呢?

可是乍一想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抽屉里竟然放着这么个破玩意儿,就觉着有些好笑,又有些酸。

能将这东西保存了几年,这么说来,易安然在他心里还是挺有份量的啊?

那么,七年后他对易安然的冷漠,又是为什么呢?

“连参谋,找到了,真奇怪……”

这时候,传来小武兴奋的声音,原来那些文件被那个男人夹到了另一个毫无相关的文件里了。

不仅小武奇怪,她也觉着新鲜,依邢烈火同志的工作习性,一般是不容易犯这种常规性错误的,他做啥事儿都有板有眼,有条不紊,怎么可能乱放文件?

可是……

她哪里会知道,那天,那时,那刻,那景,那情况下,邢爷那颗心早就被她弄得乱成了一汪春水,哪里还记得什么文件该放哪儿,一门心思就想着自个儿该放到她身上哪儿了。

直起身来,她还是习惯性的微笑着拿起抱过来的文件,“好啦小武,我做事儿去了!”

“好的,谢谢连参谋!”

“客气了不是?”

“嘿嘿!”

看着他俩熟悉的互动,卓云熙淡笑不语,视线随着她的身影慢慢转动,温温柔柔地提醒:“嫂子,不骗你,邢伯伯那病真挺严重的,你该去看看,顺便改善关系……”

她脸上的真诚一览无疑,连翘心里怔了怔,淡然微笑着掀起唇角。

“再说吧,就怕我真去了,他直接就嗝屁了。”

对于她的反应,卓云熙真想对她竖大拇指,这女的太彪悍了,整一个外表清纯,内心邪恶的女人,敢说这种话的勇气真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

终于,她觉着自个儿,之前彻底瞧走眼了,起码,换了她自己,借十个胆儿都不敢这么说话。

“再见,嫂子,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有空咱能再交流么?”

这话说得!

那么客气,那么谦逊,那么有礼,看年龄她应该比连翘还大点儿,可一口一个嫂子,换了别的人早就被糖衣炮弹给击得姓啥都不知道了。

可是,连翘不同。

没有父母的孩子,看惯了世界太多的冷漠,对人性的熟识又更多了一层,不太那么容易相信人了。

眸子里的颜色更深了一些,她其实也挺讨厌自己心思不单纯,瞎猜度人心。也许缘于女人天生相嫉吧,哪怕这美人儿表现得可圈可点,没有半点儿越矩的地方,但她总觉得特么不自在。

好吧,嘴臭不是病,嘴臭的人突然不嘴臭了才是病。

将怀里的文件拢了拢,她淡淡地微笑着望向卓云熙,眉眼弯弯地说:“实在抱歉,可惜……我跟你聊天一点儿也不愉快,咱啊,别再见了!”

顾不得去瞧卓云熙错愕的表情,她挺着笔直的身板儿就出了火哥的办公室。

没有教养就没有教养吧,没有父母哪来的教养?

嗷,老实说,她真挺讨厌自个儿,干嘛啊这是,较啥劲儿啊?

走出行政楼,路过军容镜时,她特地瞅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想看看心里有没有扭曲掉……

不管怎么说,那美人儿的话还是成功的影响到她了,让她心里憋得闷闷地发慌。

暂且不说邢老爷子待她如何,就单说她这个人吧,嘴毒心不毒的典型儿,听到自个儿把人气成那样儿了,她真真儿的不太舒服。

可是,真要去看他么?

考虑考虑再说吧!

——

下午,301医院。

特殊病房里,刚刚醒转过来的邢老爷子屏退了所有人,单单留下了邢烈火。

气氛凉凉的,两足鼎立着。

靠在床头,邢老爷子面色沉沉的望着儿子。而坐在病床边的邢烈火,一贯冷冽的脸上没有半丝儿表情。

两个人男人之间,原本是最亲近的关系,可是彼此间那感觉却是诡异外加怪异。

良久……

还是老子先服了软,望着儿子的眼神有些沉痛,“儿子,咱爷俩也难得坐下来说说话儿,谈谈吧。”

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邢烈火冷冷地弯起唇角,深邃的眼神儿里掠过一抹讥诮来。

“我跟你,有啥可谈的?”

开场白就被噎着了,邢老爷子脸色有些白,“……都这么多年了,干嘛非得和爸爸拧着来?”

“我只做该做的事儿,没工夫与你拧。”

眉头紧蹙,邢老爷子这回也没有发火儿,“咱爷俩开门见山的说吧,对那个姓连的丫头,你是不是上了心?”

不曾想,他的语重心长,到儿子这儿,除了冷笑,再也没有换到他脸上任何一个不同的表情。

邢烈火这次连眉毛都没抬,冷声说:“我说过,我的事儿与你无关。”

“傻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有些气结的咳了两声儿,邢老爷子沉声说,“自古成大事的男人,最忌讳用情。纵观古今,你见到哪个能开疆阔土的英雄男人是儿女情长的?烈火,邢家世世代代典盛不衰的家业,难道你非要毁在自己的手中不可?”

“别这么说,我不还有两个堂弟么?”邢烈火照常的没有表情,声儿冷冷地辩不出情绪来。

老实说,儿子的喜怒不形于色,以前一直是邢老爷子欣赏的。

只有没有软肋,遇事不会冲动的男人,才能勇往直前战无不胜。

可现在,知子莫若父,哪怕他不承认,他也知道那个女人必定是祸水……

一念至此,他沉稳如山的眼底闪过一抹戾色,但很快并掩饰了过去,又叹道:“谁都年轻过,你要真稀罕她,养着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该懂得审时度势,局势的变化谁都不能预料,更该懂得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助你在仕途上一帆风顺!”

“养着她?像你似的!?”

冷冷地吐出一句讥诮的话,看到他爸变得铁青的面,邢烈火觉得无比舒坦,又无比矛盾的痛苦。

见儿子油盐不进,邢老爷子脸色越沉越沉,“烈火,我跟你妈之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外面养女人,让她见天儿痛苦得生不如死,还得在所有人面前装得大度光鲜,微笑着忍受心如刀绞的滋味儿?”脱口而出的一番话,用邢烈火那冰冷的语气说出来——

一室俱寒,冷冽逼人。

而他目光里迸发出的冰冷,锐利得让人邢老爷子心痛不已。

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身上那份王者之气几乎是浑然天成的,打小儿样样比人强,杀戮决断狠绝辛辣,从来不需要他操心前途,他知道,他心有万千沟壑,自然会去拼去抢。

这么优秀的儿子,未来邢家的掌舵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分寸?

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前途毁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自古红颜多祸水,在他的眼睛里,古今中外,只有因女人而功亏一匮穷途末路的狼狈男人,绝对没有能擎天劈地的盖世英雄。

好男儿,必不为女人所扰。

他突然激动地伸出手来,紧拽着儿子的手腕,动情地说,“烈火,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老爸,我们不是仇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是想方设法拆散我的家庭,贬责我的妻子?”

“我说过,她不是你的妻,你们的婚姻无效!”

“有没有效,从来不在程序,而在人心!”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地说出这话后,邢烈火又嘲讽似的冷笑,“就比如你跟我妈,有效的婚姻,无效的感情,有意思么?”

此话一出,终于,他再次愉快地看见了邢老爷子怒气冲天的样子。

心里又难过,又心疼,又暴怒,五味陈杂,他觉得自己心态是扭曲的。

见他老爸又能吼又能说身体也没有大碍了,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站起身来给他爸倒了杯水:“好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想来你也忘记了,昨天是我妈的生辰,也是忌日,我该去陪她了!”

看到儿子绝然离去的背影,邢老爷子那手气得直抖,“烈火,你不要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搭上门把儿的手顿了顿,邢烈火突然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爸,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地说,“至死不悔。”

“你为什么一定要赌气?”

邢烈火目光冷冽,“这叫血性,正是你缺少的。”

话里明讥暗讽的意味,让邢老爷子目光沉了又沉,暗了又暗,眼眸微微一眯后,也放沉了语气。

“你该知道,有些事,由不得你!”

邢烈火唇角冷冷地抿紧,目光冷冽地盯在他老爸脸上,思忖着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拧,半晌之后,那脸越来越冷,拳头紧握着冷声说。

“我不介意试试。”

……

头也不回去地走出了301医院的大门儿,邢烈火狠狠地拉开车门,沉声命令着等在那儿的大武开车。

“老大,现在去哪?”

“去总部接你嫂子。”

算着这个点儿,她也该下班了。

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一宿没合眼的他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想她了,想得心尖尖都发麻。

可是,就这么去接她,依她的脾气能跟着他走么?

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来。

五根指头牢牢抓紧,握在手里,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直到握得机身都发烫了,他终于咬了咬牙,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该死的女人!

他觉得心里发堵的是,自己太清楚一点儿了——如果他不打给她,弄死她都不会再找他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心里有些恨恨地。

恨她冷血,也恨自己没出息!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沉淀,他基本上已经把那句什么回不回头的话确定成了笑话,狗屁的不回头,不回头也非得拉着回头不可。

可是,他非常清楚那个丫头的心性,却不懂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怎么会有那么犟呢?他是个爷们儿,她为啥就不能先服个软呢?但凡她低低头,他能那样儿么?

算了!大老爷们儿,主动打个电话也没啥可丢人的,他这么对自己说。

何况,不管发生了啥事儿,她都是自个儿的媳妇儿,关上门来两口子有什么说不开的,更没啥过不去的坎儿。

坚定了信念,他顺着给自己垒成的台阶,一遍又一遍地拨着电话,可拨通却无人接听的状态,将他好不容易放下来的软梯给击毙了,看着车窗外不断溜过去的街景。

心,越发沉重下来。

最后,终于归于静寂。

算了,再拨一遍,这次电话里传来“你好,你拨到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不死心,过了一会儿再次拨打,还是正在通话中……通话中……

她给谁打电话这么久?

操!

低低地咒骂一声,他终于狠狠地将手机甩在后座上,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掉头,去渭来苑!”

愁眉,不展,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犯贱!

……

世间之事,兴许就因为巧合太多,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意外。

其实,就在他的战神车刚开出301医院不过几分钟,连翘就搭了个小毛驴出租车赶到了。

好吧,她同样觉得自己犯贱了!

如果真因为自己而气死一个老头子,她觉得后半辈子的良心也会不安的。

所以,她千番百计地说服了自己,来瞅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实在不行道个歉什么的也没啥大不了,何必给一老头儿计较?

当然,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内心底,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吧,毕竟那是他的爸爸……

而爸爸两个字儿,于她而言的意义,那是绝对不同的,世间所有的爸爸,都是美好的。

噔噔噔……

她急匆匆地上了楼,心里琢磨着一会儿见到火哥该说什么……

头痛!算了,就是来看病人的,其它的一概不管,看完走人!

想法多么善良,可是,那样的特殊病房,她怎么能进得去?层层把守,门口警卫的一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就直接将她归类成了三教九流的不良份子。

闲杂人等碰了一鼻子灰后,却没法儿给这些人理论,她暗自咒骂了两句,觉得这人要倒霉了,真会诸事不顺的。

掏出手机来,她思索着是该打给他,还是索性直接走人。

这么一瞅,才发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上面的标注全是火哥。

愣了愣,她刚准备回拨过去,另一串电话就显示在了屏幕上,但手机却没有声儿——

我靠,啥时候弄成静音了?

听话是小姨家打来的,她一边往楼的转角走去,一边接了起来。

“喂,小姨,找我……”

“翘翘……宁阳他……宁阳他出事儿了……”

听到小姨带着浓浓哭腔的沙哑声音,她的心彻底乱了,大事儿不好的预感让她的心跳得怦怦直响。

等再一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想到那还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的小表弟,她恨得更是牙根痒痒。

为着这个糟烂的社会,为着那些糟烂得只会仗势欺人的人渣败类!

飞快地跑下了楼,出了301医院的大门儿,她招了辆出租车,直接转到了另外一间医院。

昨天和今天,竟跑了三家医院!

她觉得自个儿真该拜拜神佛,看看风水什么的了。

同时,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蝴蝶效应,还是真的应验了算命先生的那句话,她是劳什子的天煞孤星,凡是她觉得重要的人,都会倒霉,或者离她而去?

宁阳,千万不要!

死死的握着手机,她的心沉了又沉……

而邢烈火的电话,在这种时候,她不想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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