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随手取了个绢子擦着脑门上的汗, 没想到越擦越多, 到最后整个绢子都被汗湿透了,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 一时间慌了手脚,拉开床幔把冰盆里剩的残冰往嘴里塞,转眼冰块就在嘴里融化了, 身上却还是没好多少,难受的两眼泛泪,她头回经历这种事儿, 脑袋埋在被子里难受地直呜呜, 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四宝咬牙切齿地道:“沈!华!采!”
沈华采现在也没有舒坦到哪里去,一边冲凉水一边正经解决,幸好管事得用, 把点翠死命拦在二门外,这才得以保全自家少爷清白。
沈华采尚且如此, 四宝吃的点心可比她多的多了,身上那个难受劲儿就别提了, 眼泪汗水齐齐往外冒, 心里恨不得摇着沈华采的领子把事儿问清楚, 找到给她下.药的人狠狠揍一顿,偏生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捂着额头躺在床上, 转眼意识也沉没了。
如今已经正式进入夏天, 外面蝉鸣蛙燥让人心烦, 陆缜忙了一天才回了司礼监,玉面泛起绯红,蹙眉把月白色交领常服的扣子扯松了些,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了个澡。
洗完澡他心情就好多了,偏头问道:“四宝呢?”
成安习以为常地答道:“在屋里一下午了,还没出来。”
陆缜不觉挑了挑眉,四宝是个嘴巴和腿都闲不住的性子,能安生在屋里呆一下午倒真是个稀奇事。
他心里惦念着,唔了声,四宝的屋子几乎就在他寝室隔壁,他信步迈了过去,就见桌上隔着半盘子剩下的点心,床幔被扯下来一半,从床幔里隐约能窥见人影翻滚晃动,床上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陆缜一惊,还以为四宝又病了,忙撩起床幔,就见四宝在床上蜷缩成一个虾子,身上的衣裳被扯松了小半,裤腿卷起来一截,脸上染上一层菡萏色,她一手紧紧攥着床褥,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吟哦,侧脸还不住蹭着被面。
陆缜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也摸出什么来,正要唤她,四宝昏沉沉间就闻到一阵干净清冽的男性气味,下意识地便纠缠了过去。
陆缜一下子被她紧紧搂住,温香软玉满怀,竟难得不知所措了一瞬,怔了怔才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四宝,你怎么了?”
四宝嘴里含糊了几声,柔软纤细的身子像蛇一样的往上爬,袖口滑落,雪一样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对准突起的喉结就一口咬了下去。
陆缜从没见她如此主动,再说他如今知道四宝心意,也不会自恋地以为四宝突然就看上她了,尽管理智如此,但他还是愣了愣,半晌才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桌上的一盘子点心上,有人给四宝下药了?谁会没事给一个宦官下春.药呢?
不过四宝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想,她两只手在他腰上乱摸一气,抓住腰带就往外扯,好像酒鬼见到陈年佳酿,色狼见到绝世美人,嘴唇也没消停,隔着夏日的薄衫来回乱亲。
陆缜原以为她是太监,虽喜欢她,但心里那道坎始终迈不过去,所以一时并未动过挨她身子的念头,后来知道她是女子,虽然动过心思,但碍于这几日两人的关系百转千回,他却一直没碰她,如今心心念念想要采摘的娇花自己迫不及待地送到他嘴边,他却有几分哭笑不得,他对这事儿自然是期待的,但两人关系如今才和缓些,要是贸贸然成事,会不会比往日更僵?
屋里有现成的冰块镇着,他取了一小块含在嘴里,亲吻着她的嘴唇渡给她,想让她清醒片刻再做决定,不料她却越发纠缠了,硬是咬着他的唇瓣。
他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但还是伸手按住她急匆匆要解自己腰带的手,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四宝,你想好了要这样?”
四宝神智已经不剩下几分了,憋着哭腔道:“我,我难受。”她伸手扯着他衣领,呓语般的道:“我想要你。”
柳下惠对女人来说或许是品德高尚的代表,但对于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褒义词,既然佳人盛情至此,陆缜也就不再多想,引着她的手在玉带的麒麟头上按了下,玉带便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前襟敞开一大片,四宝紧紧地靠在他的怀抱里,他却忽然又伸手按住她的肩头,似乎是有意磨她,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敢说,如果四宝随便回答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他就由着四宝欲火焚身也不会再管她。
幸好四宝这回没掉链子,一边努力扒拉着他的衣服,一边在他手底下挣扎:“督主啊!”
陆缜含笑问道:“你想要谁?”
四宝声音已经带着浓重的鼻音:“督主,我只想要督主,您快帮帮我吧!”
陆缜这回终于是心满意足,却还是想逗逗她,按住她的手仍是没松开:“明知道我跟你一样是个太监,还想跟我做什么?”
四宝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被身上越烧越旺的火彻底烧断了,杏眼里含着泪花:“我不是太监,我是女人,我好难受啊...”她现在甚至没法去想陆缜下面可能也缺了一根的问题了,反正太监借以道具...应该也可以?
陆缜听到想听的,终于不再逗她,却也不帮忙,任由她急的额上冒汗,他只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直到她又哭哭啼啼的时候,他才轻巧把她抱了个满怀放在床榻上:“小笨蛋,解个衣裳都解了这么久。”
陆缜想到她马上就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他,心里的愉悦和征服感就前所未有的高涨了起来,这种征服的快感甚至比他击败了朝堂上的劲敌还要高上数倍,一尾蛟龙跃跃欲试。
他弯腰亲了亲她:“怎么样?”
没想到四宝疼的受不住,仰面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不过四宝毕竟是四宝,就是这样嘴上也没闲着:“给我刀,我要自杀!”
陆缜:“...”
陆缜真正觉着磨人精这个称呼不是白叫的,她一边主动缠着他,一边又嫌疼不让她近身,两人厮磨纠缠了半个时辰,他就这么在她腿窝处泄了身!
陆缜:“...”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现在真恨不得生吃了这小东西,偏四宝折腾那几回,已经纾解了药性,身上又乏的厉害,正仰面躺在凌乱的被褥上呼呼睡的正香。
陆缜看见她身上青红的痕迹,心里天人交战几个回合,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把被子盖好,到最后终究没忍住,在她耳垂处重重咬了一口:“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他抱着她重新沐浴完,又换好了床单被褥,好在这一夜过的总算风平浪静,昨日虽然没真正成事,但你来我往之下也让四宝身上累叠了好些痕迹,一起来更是腰酸背痛的,她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疼,不由得抱着脑袋哎呦了一声,撑起身子缓了会儿,昨日的断续片段就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里,她呆呆地抱着被子坐了会儿,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半天才‘卧槽?’了一声。
为什么她会兽性大发导致突然掉马,掉马完了立刻就失.身了!她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还有昨天灼热的触感...对,就是那种感觉,肯定不是玉势角先生之类的东西能办到的,所以是督主的...可是为什么督主一个太监会有那玩意啊啊啊啊!!!那儿又不是壁虎的尾巴,说长出来就能长出来!而且还那么...大。
为什么她一个晚上要同时经历自己掉马,失.身和督主长了J.J这么多事儿!
大概是一晚上的刺激实在太多,她脸上反而显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葡萄纹的被面,恍惚中觉着自己是做梦,难道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陆缜其实早就醒了,先给她时间自己慢慢消化,等缓的差不多了才从背后拥住她,笑吟吟问道:“想什么呢?”
四宝其实没记住具体的过程,只记住了些零散模糊的片段,再加上两人早上又是只亵衣躺在一起,她下意识地认为两人已经成了,她毕竟也没干过这事儿,又不知道真正行.房完了之后是什么感觉,原来又看过那些杂七杂八的科普贴,知道有的女子初夜并不会落.红,于是没见着落.红也没多想。
所以四宝简直不知道该以何等表情面对他,撇开旁的事儿不谈,昨天算是她兽.性大发...把督主强了吧?她居然把堂堂督主东厂之花给强上了!
四宝简直要吐血,半晌才抖着嘴唇开口道:“督主...咱们,咱们不会有孩子吧?”
陆缜:“...”
他神情古怪地打量了四宝半晌,终于确定她不知道昨晚上没成事,不由得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毕竟那种丢人的事儿他当然不想让身边人知道,再说他也想好好地磨一磨她,带着些微妙的异样心思,他便没把实情告诉她,偏头只是一笑:“这可不好说,有了也无妨,你只管生下来便是。”
四宝硬是把一口老血咽了下去,不是她抗压能力差,而是剧情变化的太快,她实在跟不上这个神转折啊!
陆缜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还有没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
四宝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最近一直在权衡这件事,听他问起来立刻指天发誓:“我对您忠心不二,本来早早就想告诉您的,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说,您要信我啊督主!”
陆缜睨她一眼,微微哼了声,四宝吞了口吐沫,继续道:“所以您能不能别告诉别人,若是别人知道了,奴才一条命可就...”
她只是外包装是个古代人,所以并没有古代女人那种把贞.洁看的比天还重的执念,最关心的当然是自己马甲被人突然扒掉的后果。
陆缜也注意到这一点,不觉微微皱了皱眉,想她在宫中待的久了,也不能按寻常女子来要求她,便散了心中的思绪,眉梢扬了扬:“这要看你以后表现如何了,若是还是像往常一样,我只怕也抑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