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呦~48小时之后可看虽然对于普通人还有些小贵,但已经在能承担的范围之内。更别提还有更便宜的选择——肥皂。
与胭脂铺那边的合作早就结束了, 上流社会以安家的地位是接触不到, 便放弃这一部分市场, 转攻民间。
在敏宁的建议下, 安父在西城外买了一块地,开设了皂厂,市面上动物的油脂越来越不好收,安家又将视线转移到植物油上。
京城人都用煤炭来取暖做饭, 草木灰很多是乡下才使用, 这样一来,草木灰也成了抢手货,不少人将视线对准荒地上的野草, 大量的草木被无端燃烧。
有一段时间,整个京城都是烟雾缭绕, 最后官府下了规定, 禁止无端焚烧草木,这件事才告一段落。然而京城不准烧, 不少人将目光对准了乡下,又不少投机倒把的人, 从乡下收购一车又一车的草木灰卖到京城的肥皂厂。
安家抢不过别人, 这两种原料都被人把控了, 也就是说安家的皂厂被人联手排除在外。无法之下, 安父急的那脑门上仅有的那一小撮头发都快掉光了。敏宁看不下去, 就给他使了个招, 让他在远离京城靠近湖北的地方买了大量的盐碱地。
种不出来粮食的盐碱地是下等田,一般卖不上价格,安父买下一些后,就跟当地的村民约好,可以取这里的泥土提取土碱,有了土碱,草木灰就可以正式退出历史了。
更别说这些土碱可以直接拿来蒸馒头。
敏宁早就思念软乎乎的馒头了,这个时代的面食几乎都是死面,不仅噎嗓子,还带着一股酸味。
而在面中放了碱,不仅可以中和那种酸味,且还能让馒头更加蓬松。
一开始敏宁让厨房蒸馒头时放入碱,厨娘是拒绝的。在府上时常要应付自家小姐的奇思妙想,她的神经已早被磨练的如铁石一般。但今日让她在吃食里放这种泡了红色的晶体的液体,哪怕厨娘已经习惯了小姐的惊言,还是无法接受。
她已经做好浪费白面的准备。
等馒头煮出来,敏宁吃了一个,然后给厨娘提意见,“碱多了,下次少放点,刚出锅的那些给府上都分了,让他们也尝试一下。还有晚上的点心,换成这个,别放水,用牛乳和面,做成婴儿拳头大小,里面包上枣泥。”
厨娘在馒头出锅时已经吃了一个,那种软绵绵的馒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实在无法相信这是从她手里蒸出来的。
有了土碱,跟着减少了泡草木灰的时间,制造肥皂的产量大大提升,不少外地的商人闻讯而来找上门进货。
安父虽然放弃了内城的市场,但外城和外地市场却重大突破突破。
而生产土碱的地方,那村子有了挣钱法子,疯狂的提炼土碱,不仅安父的田地,就连那些无人要的盐碱地也被人挖了泥土提碱,安父每隔五天就派人去收一次。
时间一长,收来的土碱太多,再加上皂厂一时用不了,又怕受潮,便被卖到食铺去。这种土碱含有盐,添加后做出的面食香、韧劲大、口感好,一经推出就风靡了整个北京城。
上到皇宫下到民间,都抗拒不了在面食里添加土碱,再加上有太医验证,少量土碱可以中和胃酸起到保护肠胃的作用后,就更加没人能够抵挡土碱的诱惑。
土碱好处之多,自然有人发现商机,不过安父囤积了大部分后就收手,余下的让人定时去村里收,收取后也不入京城,在通州租了库房就地存放。
虽然土碱的制作方法迟早会传出去,但安家至少还能赚上几年。
要说家里最大的变化,并不是产业扩大,而是敏宁自身,经过两年的调养,石嬷嬷不知道往她身上砸了多少宫廷妙方,导致她个头窜高,身形窈窕起来,有了女性的曲线。
再加上她也不亏自己的嘴,牛乳豆浆每日是少不了,各种汤品也是每日不断,堪堪将她幼时亏到的底子补了上来。如今她皮肤白嫩可弹,一头青丝也长到及腰,脸颊丰润起来,还带着肉嘟嘟的婴儿肥。
说到底是敏宁的底子好,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人拐走。她遗传了张氏的美貌,甚至青出于蓝,鼻梁遗传了安父显得很挺,眼睛据说像她从未蒙面的舅舅,是杏眼,瞪眼看人时显得很纯情无辜。
这几年有了家人的呵护,再加上营养跟得上,她的脸开始慢慢张开,和刚回家时完全判若两人。若是这时候再出现庄子上,可能没人认得出她来。
毕竟一个瘦的跟豆芽菜一样,怎么看都是个幼童,一个已经是容貌看着青涩,但明显底子好,没有人可以否认,只要未来不长歪,她绝对会成为一个美人。
对于这一世的容貌,敏宁是万分满意,前世她只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化上妆还能说有七分颜色。她一直羡慕容光艳丽的明星,没想到这一世自己也能成了这样的人。
对着这样一张脸,她一顿可以多吃一碗饭。
不过对于现在的身体,敏宁也不是没有遗憾,这个身体的容貌千好万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管怎么补,胸前都没有起色,光看胸就知道还是颗青涩的枣子。
好在身边的嬷嬷安慰她,她年纪还小,等生完孩子,胸自然会变大。
这让敏宁有些羞涩,哎呀,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咳咳,那从今日起每日的汤品都换成黄豆猪脚汤!
算一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敏宁已经彻底融入这个时代,除了心血来潮点一些厨房做不出来的菜以外,她还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家里的生意都由阿玛和哥哥在管,也只有处理不了的时候才会询问敏宁。敏宁已经被养成了一个小公主,每日最烦心的也不过是隔日穿什么花纹的衣服配什么样的首饰。
距哥哥说好亲以后,安父也给敏玲说了一门亲,对方是佐领做的媒,这些年佐领没少从安家收到银子,两家关系处得很亲近。
后来遇见不错的人选,便给安父提了,对方也是旗人,在骁骑营中做个马甲,年纪轻轻,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靠自己打拼。
安父觉得不错,回来问敏宁的意思,敏宁对婚姻没抱什么指望,听着条件还行,又偷偷看了人的模样,是个壮实的小伙子,她便同意了。
嫁给当兵的人好呀,这说明她以后自由空间大,成了亲自己当家作主,还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满族姑奶奶地位远比汉女在家庭的地位高,特别是旗营男子是不允许纳妾的,光凭这一点,敏宁就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
两家暗地里已经说好,只要选秀后撂了牌子,两家就正式定亲。
对于婚姻,敏宁没什么期待,她只想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嫁个平凡人,能让她更容易把握自己的命运。
过了正月家里最大的事就是选秀,上一次选秀,她回来的晚已经结束。
这一次佐领早早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只等二月里正式入宫。
敏宁有了石嬷嬷教导,对于宫规礼仪都不陌生,她的目标是不在第一轮落选,最好第二轮被撂牌子自行婚嫁。
二月初,安家就接到佐领的通知,十七日正式进行选秀,每月两旗,镶红旗被排在十九日,选看的前一天佐领会派车来接秀女,前往地安门。
今年的选秀对于安家来说是大事,安父和敏行带敏仪全都赶了回来。
十八日这一天,敏宁下午就开始补觉,晚上好好的吃了一顿,才开始换上秀女昨日已送过来的粉色宫服打扮起来。
秀女的衣服发型都有规制,石嬷嬷亲自动手,给敏宁梳了个两把头带上头花。
子时一过,府门就被人叩响。
敏宁踩着盆底鞋被石嬷嬷和小青搀扶着上了马车,分配给秀女的衣服厚厚的穿在人身上显得臃肿,不过这时候却体现出它的好来,至少在这寒春料的深夜里,能够保住一点体温。
好在她刚才出门,被石嬷嬷塞了一个手炉,炉中放了炭,揣在袖子里不知道有多暖和。
黑暗里,马车也不知道走的是哪条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敏宁感觉自己旁边的马车多了起来。
四爷任由她将衣服给自己套上,然后看着她单薄的棉衣,皱眉道:“还赶紧找件衣服披上。”
敏宁嘿嘿一笑,直接拿起来床上原先盖脚的毯子披在身上。
这毯子是羊毛毯,披在身上倒也不冷。
四爷将她按在床上坐下,就要将身上的羽绒服脱还给她。
敏宁连忙阻止他,“别呀,爷,等会再脱,总得让您见识一下这衣服的好处,免得您说我骗您。”
四爷见手被按住,也就继续穿着,还学着她之前的做法,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入口袋中。
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四爷就觉得热了,觉得身上都快冒出汗了。
“这衣服里面是何物?”四爷有些动容,他从来没有见识过一种衣服,虽然看起来厚实,但非常轻,穿上一会儿就能使人留下汗来。
要知道每年冬天京城都有人被冻死,更别提整个天下。若是这种衣服人人都,那得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还有八旗士兵,每年冻伤手脚耳朵脸蛋的也不在少数,若是换成这种衣服,那得减轻多少人的伤痛?
敏宁眨眨眼,随即凑到四爷耳边神神秘秘道:“爷,这里面的东西你绝对想不到。”
“是何物?”
敏宁一脸得意,“是鸭绒和鹅绒!”
四爷蓦然起身,他原地转了几圈,才在敏宁面前站住定,一把将她举起来,“你可知道你立了大功?”
“爷!”敏宁惊叫一声,吓得连忙抱住他的头。
四爷放下她,脸上还带着高兴劲儿,他是真高兴,鸭绒鹅绒这种东西从来没人注意的物什,竟然被自己后院一个格格注意到,还心思巧妙的拿来做衣物。
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种填充了绒毛的衣物比棉衣都来的暖和。
或许将整个大清的鸭绒鹅绒收集起来都不够给京城百姓做衣服,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今年不行那就明年。
只要有人发现了这个好处,总会有人大量养殖鸭鹅,总有一天人人都不再畏惧寒冷的冬天。
四爷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跟敏宁说,“这衣服爷收下了,你又不出门,给你也是白糟蹋。”然后他大手一挥说的跟敏宁占了大便宜似的,“爷也不亏你,爷份例中的碳分你一部分,就当跟你换这衣服了。”
敏宁大脑有些僵住,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只是跟他显摆一下,怎么衣服就一去不回了?
四爷继续喋喋不休:“你不用再去找内务府了,那些羽绒爷回头派人接收了,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宫女,先借给爷用一用,等教会下面的人再给你还回来。”
“你、你欺负人!”敏宁直接跺脚,怎么拿衣服还不够,还要抢她的人?她是头一次发现,四爷还有做强盗的潜质。
四爷还在考虑怎么将这件事情的利益最大化,突然而且还不知道这衣服的名字,又问她,“这衣服叫什么名?”他可是知道安格格喜欢给自己看到的东西起名,听说香皂这个名最开始就是她起的。
当初听到时,四爷很是意外。
“羽绒服!”敏宁没好气的说。
大概唯一能安慰到她都是,这几天收集到的羽绒,足够再做一件。
四爷皱起眉头,“这叫什么名字?”
敏宁却不管他,耍赖道:“反正就叫这个名字,您看着办吧!”
四爷得了名,也不管她生不生气,急匆匆的带着碧影走了。
敏宁生了一晚闷气,好在墨书连夜帮她将新衣服赶出来,她才气消。
第二天,老天爷格外不给面子,一大早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清门外,四爷站在太子身后,怀里鼓鼓的大氅都遮不住,太子看了打趣问道:“四弟,你这是给汗阿玛准备的衣物吗?”
四爷目视前方听见太子的话,恭敬的回答:“也是出来时发现下了雪,才多带了一件。”
太子温和的笑了笑看向前方,他这个四弟还是一样的无趣。
北风凛冽,御道上的雪花被卷到半空中又落下,四爷扫了一眼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礼部官员,刚好远方传来号角声,是御驾将至的信号。
太子板直了腰,四爷的神情也肃穆起来。
禁卫军的身影首先在正阳门出现,长长的队伍走到大清门前停下,肃穆的站立在路道两旁,这时候皇帝的御辇才刚进正阳门。
太子先行一步前去迎驾,四爷随后。
御辇在大清门前停下,太子和四爷一同跪在地上,“儿子恭迎汗阿玛回京,汗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辇上的门帘子被掀开,皇帝端坐在辇车上对二人说,“平身。”
皇帝慈爱的问太子:“太子如何穿的这么少?”说完,然后微微侧头对一旁的人说,“梁九功将朕的斗篷给太子披上。”
太子披上皇帝的斗篷,脸上带着孺慕之情跟皇帝撒娇,“儿子也是急着见汗阿玛,一时情急给忘了。”
四爷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他已经习惯了汗阿玛和太子的相处方式。
皇帝对太子表达了舐犊之爱后,才将眼神转到四儿子身上。“老四,这一路平安无事吧?”
四爷恭敬的回道,“回汗阿玛的话,儿子这一行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