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的雪大的吓人。光是踏上这片雪原几乎就用尽了我全部的勇气。这该死的风雪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停下没人知道,就连在这里曾顽强的度过一年又一年的哈士奇也不敢保证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撤开围绕在身边的魔法护罩,然后大发牢骚。
眼前被一片晃眼的白色所覆盖,虽然哈士奇说它们总会消停下来的。可是,我持续着罩子在这片雪原上,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
以我的魔力而言,就算带上一年半载也不怕。关键在于,与它们的神灵交战要付出多少,我心里没底。
惹人厌的白色中,什么也没有。我一边就着冲击着魔法罩的冰冷和雪幕,一边啃着手中的干粮。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达深处一点地方。到达那里的话,我就可以和哈士奇打个地洞钻进去休息一下了。
越是在这里待久,我越是钦佩北霜狼能够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存活。不管从哪边走都只会带给人一种原地踏步的感觉。曾想过去标记雪地,下一秒这个愚蠢的想法就被我否定了。不管做成什么样的标记,即使击穿冰层和泥土,离开之后再回来也只能看到一样的景色。
哈士奇不断的在地上嗅着泥土的气息,这是他带领族人时碰运气的生存方式。作为首领的他鼻子要比任何狼都灵敏,隔着如此深厚的雪他也能嗅出微不可查的泥土味。
可惜,找到祭坛之前,我除了能够提供这魔法护罩之外毫无作用。以我的力量的确能够瞬间毁灭大片雪原,但是在这种气候环境是不可能飞起来的吧。外面的温度大概有个零下六十度,出去几乎就是人形冰棍,所以那种不实际的想法还是被我抛诸脑后。
就这样裹足不前是我最不想见到的,现如今生命的安危却敲击在我心旁,警告我不要急功近利。
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活着的实感。血液无法畅快激昂的流淌。就连心脏的节奏都无法倾听。
如果说被人算计到死是我最不想接受的,那我的尸体最不想接受的就是躺在这片单调的没有尽头的世界。
前行吧!没有别的方法了.......前行吧!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前行吧!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从没陷入过这样的绝境,每一次抬脚都有些沉重。似乎我步履泥潭,越陷越深。可能是我只顾前行忘记了什么。
我不断的吐出白气,僵硬的身体只记住了行走的方式。哈士奇也机械化的行动。
真是的。看着这些白色的,就连脑袋也都满是这些颜色。
“火!”我召唤出唯一的颜色来。
这只小巧的精灵调皮的穿梭在我和哈士奇之间,相比茫茫雪海,它不过是沧海一粟。相比我们全身心的麻木,它也不过是精神上的舒缓。
还不知道这该死的风雪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至少我还能有所慰藉。
也许是我幻听了,竟然在吵闹的寂静中听到了一声鸟鸣。这声音还被千家万户赞不绝口,它只代表着一种鸟儿——知更鸟。
我记得回去的那天,我把这小家伙搁在屋子里了。可是,它竟然从我的袖子里钻了出来还爬上了我的肩头。
“嚯!蓝色的小家伙。看看吧,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我和蓝蓝路开着不有趣的玩笑。
它一定听懂了,啄了啄我的肩膀。头冲下,似乎在盯着什么。难不成下面有玄机不成?我的脸都笑不出来了,于是干脆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