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人突然站起身,揽过洛尺素的纤细腰肢将其放在了铺满绸缎的木床上。
洛尺素此时却望向了青衣男人的那双墨色瞳孔,里面却未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青衣男人的修长的指尖却未停滞,解开了洛尺素胸前的系带,一层罗裳就此脱离。然而洛尺素却发现,自始至终,青衣男人的一双眸子平淡如水,仿佛被他压在身下的只是一具陌路人。
的确,他与她本就是萍水相逢,想必他认为与她也不过只是与普通女子的一场鱼水之欢。
她与别人,于他,并没什么分别。
或许这一场鱼水之欢过后,他便会将自己忘却,而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甚至……
纵使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她终究不过是一名青楼女子,而他的身份,即使不用猜也知晓不同寻常。
她与他,中间隔了一道一生也跨不过的天堑。
“等等。”她开口道,素手却握住男人的手腕,不让其继续前进。
男人眉眼露出了一丝不满,但指尖却停了下来。
她微微咬着唇瓣,小声说道,“除了那事,其他都可以。”
男人声音变得低沉,“为何?”
她一双仿佛可以说话的眸子望向了别处,轻声道,“妾身体内有锁心毒,公子与妾身交合也会患上此毒。”
她本可以不说的,让这个心中无她的男人跟她一起受着同样的痛苦。可是她还是说了,即便这个男人会迁怒于她,她觉得,无缘无故害一个人总归是不好。
更何况,这个男人心中已有了一女子,若是他与那个女子有缘再见,她不想他为今日之事而后悔。
而她本身就是最末流的女子,又怎会奢侈更多?
她闭上了如水的双眸,但愿从今夜起她能够安生度过。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预料中的打骂并未出现,让洛尺素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眸子,而男人不知何时坐在了一个小木凳上,而他面前则是一具让洛尺素十分熟悉的深红色古琴。
那是,她的琴,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未让她细想,青衣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捂住了红唇。
“刚才你那般选择,不怕养花师责罚你吗?”
“公子也知道养花师?”洛尺素有些惊讶道。
“知道一点,不算多,正好这长夜漫漫,你可细细道来。”青衣男人淡淡道,但是此时洛尺素却露出了犹豫之色,烟柳画桥的规矩她十分清楚,若是透露了一些内部信息,所受得惩罚恐怕不仅仅是锁心毒的痛楚。
青衣男人注意到了洛尺素眉眼间的那抹犹豫,轻声道,“你体内的锁心毒我已经解了,你无需顾虑。”
洛尺素微微摇头,“公子若是执意想知道妾身告诉公子即可,公子何必戏弄妾身。”
“你左胸口的那朵海棠花便是证明。”
洛尺素垂眸,透过松开的罗裳往里看,果然如青衣男人所说,自己左胸口上原来的那块海棠印记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白皙光滑的肌肤。
“妾身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