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水月怯怯地举起了手,“是我。”怕神龟老儿以为他们故意而为,连忙解释道:“我们被凌云观这阵法困住了,只有动了阵法才能脱身,不得已而为的。神龟老头,现在怎么办啊?”
“哎呦,你们这帮真是小祖宗啊。今天可是闯大祸了。”神龟老儿脸上的褶子都快皱到一起了。
还没等神龟老儿继续说话,一声晴朗的质问穿破众人的耳膜:“是何人在长陵山放肆?!”
这一声问是借助灵气发出来的,没有震耳欲聋的效果,但是却结结实实地冲撞着每个人的耳膜,仿佛是这人贴在耳边说出的。可见此人灵气深厚,绝不同一般的道士。
众人面色剧变,连忙抬头四顾,找寻声音来源方向。
一阵清风拂来,只见一个身影,从月亮升起的山峰之上升起,背着月光,顺着清风而来,朝着众人飘然而来,迅捷如风,潇洒若仙,让人目光不由得都凝住了。
片刻,那身影近了,众人才借着月光看清楚,来者乃是一灰衣道人,灰衣道人双手负于身后,脚下踩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剑,神色傲然,衣衫被风鼓荡猎猎作响,身上一股气势不怒自威。
“灵气御剑!”
郑屏惊讶道,“这是凌云观的正宗御气之法!今日有幸能得一见,简直……简直……”郑屏惊讶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这是……这是天枢子真人!”郑屏看清了来人,抓着长生的手使劲摇晃!“快看快看,他冲我们过来了!”
郑屏走上前去,拜倒在天枢子身前。“弟子郑屏,见过真人!”
天枢子一脸傲气,并不理会郑屏。眼光如一只利剑扫过众人,寒声问道:“就是你们动了我凌云观的阵法,放出了灾兽蜚?”
慕容水月来不及回答,就听见蜚说道:“几百年未见,凌云观现在是你主事?”
这话显然是对天枢子说的,天枢子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不能封印蜚,不能鲁莽,淡然说道:“你这妖孽,今日我凌云观众弟子就算拼死也要将你重新封印!”
身后陆续赶来众多道人,皆是手中持剑,严阵以待。
慕容水月瞧这阵势,知道自己的决定犯下了大错,给凌云观添了麻烦。“神龟老儿,这蜚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凌云观上下都这么紧张?”
神龟老儿担心眼前局势,匆忙给慕容水月解释道:“这蜚啊,是传说中的灾难之神。传说它出现的地方将会出现瘟疫,路过的水会干涸,踏过的草木会枯萎。你也看到了这方圆的景象,知道传说所言非虚啊。”说罢,神龟老儿头一次责怪了慕容水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叫我出来。你啊,这回才是真的难以脱身咯。”
墨云曜上前拉住慕容水月的手,安慰道:“办法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
“众弟子!列阵!”天枢子一声高喊,凌云观的弟子们有条不絮地站出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每个星宿位置都有一名弟子持剑把手。蜚看到这阵势,不屑道:“几百年过去了,你们没有半点长进。”
天枢子并没有理会蜚的嘲讽,从背后抽出长剑,指向天际,口中念道:“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弟子们随着天枢子的箴言,舞动着手中长剑,在阵法上变换着队形,脚步几簇却毫不凌乱。
似乎在弟子们脚步之间,有一道隐隐的光线,将众人连接起来,这些光线又组合成复杂的阵法,将蜚牢牢困住。
蜚不以为意,重重一跺脚,地上冒出黑烟,蔓延着如同绳索将凌云观的弟子们手脚束缚住。修为高一些的道人还能继续布阵,但是行动也迟缓了很多。蜚见此,笑道:“你们的祖师爷对付我都得以死相拼,就凭你们这些人,封印我真是妄想!”
“妖孽猖狂!”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凌空御剑,停在蜚的上方。眼中睥睨天下的气势令墨云曜都侧目,手持一把软丝拂尘,无风自动。
底下众弟子见到纷纷参拜:“见过师尊——!”
老者正是凌云观的掌门,修为已及地仙的开阳子!
开阳子将手中一个铜制镂空符文锦盒递给身后的弟子,那锦盒做工精致,上面的符文构成了盒子的整体,流畅的线条复杂细密。但是充满了陈旧感,一看就是前人遗留之物。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光晕,柔和却清晰。开阳子交代道:“列天罡北斗阵!”
身后弟子担忧道:“天罡北斗阵需要八人才能守住,可是我凌云观现如今有足够修为能守阵的人不过五人,师尊……”
开阳子眼神一撇,冷声质问:“你是不信任我?”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为凌云观着想,并无他意!”
“这锦盒里装的是我师父留世的一缕精魂,尚能守住一方阵脚。我来主持阵法,有把握重新封印它。”开阳子瞥见了站在一旁的神龟老儿,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前辈光临,有失远迎。今日我凌云观造次劫难,不知前辈可否祝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