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转移话题,反问道:“宛凝,你觉得,你干哥的风格是什么?”
“他?”姜宛凝歪了歪头,面露苦恼,苦苦思考。
两人才刚停止交谈,项破军的魔音即刻占领高地,在耳畔回旋,久久不绝。
他声音洪亮,调门忽高忽地,时而高亢尖利,时而浑厚低沉,配合那一口字正腔圆的国骂,当真令人头皮发麻。
“他的嗓子不痛么?”赵潜苦笑一声。
“还真没事……”姜宛凝也苦笑,“在战场上,哥哥还有个鼎鼎大名的外号,叫做——‘报丧鸟’。他的嗓子强大,音调可高可低,我们都说,这或许是他的‘解锁异能’。”
“解锁异能?”赵潜摩挲下巴,脑中灵光一闪,“或许,这个可以……”
“怎么了?”姜宛凝一愣。
“宛凝,谢谢你的提醒。”赵潜起身,双手拢在嘴边,大声道,“项哥,停下吧,我有个想法了……这套装备,名为——死亡挽歌!”
“死亡挽歌?”
一个月后。
古松下,一名老者在躺椅上摇摇晃晃,阳光飘摇洒落,在他身上留下细碎剪影。
一个中年汉子侍立在他身后,神色恭敬,举止小心,但也掩不住一身铁血骄横之气,雄姿飒爽。
这两人衣着普通,却都是跺跺脚就能令华夏震三震的人物。
老者名为项鸿,是项家当代家主。
中年汉子名为项狂歌,则是项家实际的执掌者,也是项破军的父亲。
“说吧。”项鸿眯着眼睛,一脸慵懒道,“究竟什么事情?还需要请示我?”
“爸,我想上山杀了山魈。”项狂歌眼神锋利,沉声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你?狂歌,你想破坏项家血誓?”项鸿闻言回头,面有不满,“血仇必报,这是项家自古传下来的规矩!既然破军立下血誓,自然按规矩行事。”
“爸,破军可是这一辈天赋最好的子弟,甚至有可能承载天人系统!”项狂歌阴沉着脸,“你难道想看他白白送死?”
“他的天赋,不就来自心中那份执念?”项鸿淡淡道,“每次挑战后,破军虽然都身负重伤,但操作水准却一日千里。”
“这也是我一直听之任之的原因……”项狂歌摇摇头,脸上露出焦虑,“但如今不一样,山魈已然蜕变,即将成长为一头兽将!若破军继续挑战,必定是九死一生。”
“那倒不一定。”项鸿摇摇头,忽然问道,“听说他找了个帮手?替他改装机甲?”
“是的。”项狂歌闻言一愣,扬声道,“项割鹿,你进来。”
“是。”一名年轻男子进入,恭敬道,“爷爷,父亲。”
项割鹿是项狂歌的长子,如今随他学习,打理族中事务。
“那个赵潜,查清他的底细了么?”项狂歌问道。
“查清了。”项割鹿点点头,拿起一叠材料,念了起来,“赵潜,二十一岁,江城大学本科……”
这份材料竟对赵潜了如指掌,连早期的噩梦引擎也一清二楚。
可见,项家的消息网极为强大。
“噩梦引擎?风暴淑女?还有无相武装?”项鸿一脸饶有兴致,捋须说道,“那个叫赵潜的小家伙,似乎有点本事。”
“小打小闹而已……”项狂歌摇摇头,并不看好,“无相武装也就对机甲有效,遇上机械兽的话,必定死路一条!机械兽五感敏锐,即使闭了眼睛,凭嗅觉和听觉也能追踪对手踪迹!”
“靠耳朵听,所知还是有限。”项鸿摇摇头,“还是要靠眼睛去看……既然这样,咱们去破釜之地看看?”
“是!”项狂歌点头,但心中却不以为意。
实在不巧,双方并没有碰上。
“家主,六少爷说要野外训练,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名女仆战战兢兢道。
项鸿端详着这戴眼镜的少女,眼神一动,淡然道:“无妨,我们进去看看。”
“请跟我来。”少女赶忙领路。
回形镜墙耸立,折射出重重人影。
项鸿看着镜面中的自己,神情似有恍惚,伫立许久。
“爸,怎么了?”项狂歌一脸淡漠,耸耸肩道,“也没什么不同么……我看那叫赵潜的小子也没鼓捣出什么,没什么动静。”
“是么?”项鸿却摇摇头,“狂歌,你的观察力实在太差了。”
“观察力?”
项狂歌还没反应过来,项鸿拐杖竖起,在前方镜面上轻轻一敲。
咔!咔!咔!
随着这一记敲击,镜面上无数裂纹弥漫,犹如风暴席卷四方,仅是须臾,一座座镜墙崩塌,碎渣溅落,如同山脉倾塌。
“啊!”少女惊叫一声,她的眼镜镜片也随之炸裂,不由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咔擦!
碎渣飞溅,四座如同巨大堡垒般的镜墙,竟在一瞬间崩塌瓦解,这场面实在怵目惊心!
但更震惊的,却是项狂歌和项割鹿。
“我的天!”项割鹿失声惊呼,满脸震撼,“这可都是防弹玻璃,普通子弹都难以打穿的!”
“什么武器?”项狂歌面露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