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要了些酒菜,就一边吃,一边听来往客商说些天南海北的见闻。
丁若兰频频给玉子仲夹菜,玉子仲看在眼里,就想起两人在春晖园里,整天就是在房里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也确实挺难为丁若兰。他虽然说不出更多的谢意,也频频给丁若兰斟酒。
两人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一对少年夫妻,琴瑟共鸣,十分的般配。
到了二更天时分,众人散得差不多了,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道士。
此人年约三十来岁,身穿一身干净的补丁道袍,背了一个包袱,风尘仆仆。一看面相清矍庄重,举止彬彬有礼。
他坐下后,只简单要了一碗清汤挂面,然后举箸就埋头吃了起来。
也许是饿了,一阵风卷残云,那道人就吃了个汤水不剩。
他走到柜前,准备摸钱结账。可翻了半天,也没见他摸出一文半文的,还直弄得满头大汗。
丁若兰见状,就摸出一锭银两,走到柜前轻搁在柜台上,说道:“师父,这锭银子拿去应急。”
那道人正懵在当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如其来的受人馈赠,心里万分感激。
道人当场就给丁若兰深施一礼,连声称谢。
他把掌柜找补的银两又要还给丁若兰,丁若兰:“师父一看就是出门云游的人,一路上少了花费也是寸步难行。这点银两,权作师父一时应急。”
道人羞惭得红了脸,说道:“实在不敢受!姑娘不知,我也是一时疏忽,不知在什么地方把盘缠遗失了,让姑娘见笑了。”
玉子仲看他人还老实,就拿起银两递到他手里,说道:“师父你就收下了,谁出门在外都有窘迫的时候。几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恩大德,你收了就是。”
道人看两人执意要送他银两,就不再推辞,说道:“那好,我就千恩万谢的收下了。只是,日后也容我一定归还到府上,不知两位……”
“我们都是夏族人,这里离家也十分遥远了。所以,师父不必挂记。”
道人不肯,一定要玉子仲说出家乡地址。玉子仲只好告诉他,他们俩的家乡在槐村。
“槐村?就是那个‘逝地’?”
玉子仲没想到家乡的名头这么大,这事传得如此的远,就点点头。
道人一下子来了兴致,拉着两人坐下要说说话。道人自称叫陈锋,早年间曾经在龟灵宫学道。
他问清楚两位并非回家乡,陈锋问道:“我听闻槐村现在除妖的道人众多,也好讨生活,不知是不是真的?”
玉子仲看出他的想法:“师父是想问槐村好不好讨生活吧?”
陈锋尴尬的笑道:“不瞒两位,论除妖的本事,我的确没学到什么。只是,早过了而立之年,还一事无成,就想着找个地方,能够混口饭吃。”
丁若兰:“天地那么大,为何单单要选槐村呢?”
“两位可能想不到,我其实也是槐村人……”
“你是槐村人?那你是……”
“这个说来话长了……”陈锋有些脸红。他吞吞吐吐半天才说道:“我的身上还刺有两个字,实在有些不方便给二位看。”
玉子仲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身上有槐村两个字?”
“对对!我是个弃儿,是被龟灵宫附近的一对老夫妇捡到的。他们在抚养我到七八岁的时候,就送我去了龟灵宫。养父母给我讲过,说我的背上有我的身世。所以我才猜想,我可能是一个槐村人。此去槐村,我也是想去寻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