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吴王府,朱见闻來來回回的在屋内走着,朱祁镶也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说:“见闻,你别來回走了,逛得我眼晕。”朱见闻停下脚步向朱祁镶,说道:“父王,今日下令发兵清匪,然后招募新兵,待兵员强盛后让方清泽属下的店铺掌柜出面,使假装作乱的渔民盐贩归顺,之后清君侧的行动就可以开始了。机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对战局不利啊。”
朱祁镶依然眉头不展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然后挠挠头说道:“可是现在方清泽发來败报,卢韵之也派人送來消息,时局不利啊。于谦这一动手,两条先行发动进攻的线路都受到了阻碍,你说我们会不会就算我们藩王这一方面成功了,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吗?等到于谦收拾了卢韵之他们,接下來被灭的可就是我们了。”
“方清泽那边只是正常的交战,遇到些问題,沒有我们想象中的顺利罢了,不是败报。父王啊,你以为你现在的动作于谦就不知道了嘛,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您却犹豫不决了。一旦卢韵之失败了,下一个被灭的不是别人依然是您啊,父王。”朱见闻快步走到朱祁镶面前,面色严肃的说道。
朱祁镶依然沉思然后嘟嘟囔囔的说:“你说我们现在投靠于谦会不会胜算大一些,然后再另谋机会?”
朱见闻大吼一声,然后情绪激动的说:“父王啊,您经营权势多年,难道于谦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他是个忠臣,他的心中只有大明,一切有碍于国家安定的人或事他都要连根拔起。过河拆桥,鸟尽弓藏都是他惯用的伎俩,父王自从中正一脉被灭后,为了自保我们做出的一系列反击行为,已经宣布了与于谦对立。加之我们后來纠结势力弹劾他,包括我们秘密募兵,私下打造兵器这些于谦肯定都在了眼里。这时候临阵脱逃投靠于谦,不仅做不了他心目中的国家栋梁,也换不來一时的安宁。到时候盟友嫌弃我们是墙头草,沒人敢于我们结交。到最后势单力薄很快就会被于谦消灭掉了,父王,下令吧。”
“汶儿,我的孩儿,是父王不好。父王老了,越老这胆子却越小了。你说得对,官场之上可以察言观色也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要起兵造反就沒有其他路可选,要么成功要么人头落地,就按你说的办吧。今后我负责与各藩王的联系,还有和朝廷官员打交道,带兵打仗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了。别让我失望啊,你我父子二人是万古流芳还是遗臭万年就此战了。”朱祁镶语重心长的着朱见闻说道。
朱见闻单膝跪地说道:“见闻永远追随父王,助父王完成大业。”朱祁镶微微一笑,眉头终于舒展开來:“你不光是为了大业吧,还有你们中正一脉的兄弟情义。我记得以前你时时刻刻强调自己叫朱见汶,不叫朱见闻。可是现在呢,已经习惯朱见闻这个名字了,更加难以割舍你们这帮朋友的交情。”
朱见闻听了后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说道:“父王,我先下去传令了。”朱祁镶点点头,朱见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却听身后朱祁镶淡淡的说道:“若想掌管天下的权势,兄弟情义就要视若狗屁。”
朱见闻沒有回头,身子一震顿步当场,片刻后快步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