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的一点头,伸手一抹眼泪,又转头狠狠的看了一眼李局长,对马平川一招手道:“走!”两人凌空飞去,丝毫不顾当场那些救护人员诧异的目光,急速向老城区掠去。
两人势如奔马,片刻到了燕子楼所在街道,尚在街头,就看见燕子楼的大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人,正在指点议论,院子楼停了好几辆救护车,心头顿时一沉,看样子,燕子楼也遭受了重创。
俩人飞身进了院子中,一落地就被惊呆了,整栋燕子楼已经被夷为平地,院子里铺满了尸体,一具挨着一具,足足有两百多具,每一具都是一击致命,旁边一大片空地上,还有两百多个老人,面色痴呆的站在哪里,两百多人站在哪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个个都任由脸上的热泪流淌。
两百多个老人,一起凝身站立,无声的哭泣!
我疯了一样冲了进去,在尸体中一一搜寻,越搜寻心头越冷,师公等下九流等人的师傅,都赫然存尸在列,看来对方是刻意为之,凡是和我们亲近的人员,一个不留。
终于,我发现了林妙手的尸体。
林妙手的尸体前面血呼啦擦一片,胸前留下了数十道锐器刺伤的伤口,就像被一个巨大的刺团撞中了一样,其中一道最大的伤口,直接将林妙手的身体刺穿,我看了下伤口的大小,竟像是手直接刺进胸膛一般。
我完全惊呆了,两百多具尸体,两百多个奇门宿老,下九流的师傅等人还都修为尽转,成了废人,依旧没有逃脱毒手。
我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巨大的悲愤,几乎使我丧失了理智,复仇的念头,疯草一般的滋长,直恨不得杀光天枢所有的人,天枢门主十大妖王祁连苍龙天下第三天绝地灭甚至还有苦苦苦边和尚,即使他们很有可能身受控制,却仍旧洗不去双手上的血腥。
可我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满腔的怒火找不到攻击的目标,想报仇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这使我产生了更大的愤慨,只觉得体内劲流激荡,无处宣泄,昂头又是一声惨嘶,直如伤狼长啸,断翅鹰啼。
马平川伸手一搭我的肩头,红着眼珠子沉声道:“小华,就剩我们几个了,千万沉住气,我们在一倒下,奇门就全完了。”
我心头一震,马平川说的对,原先还有燕子楼和北派猎杀是天枢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北派猎杀伤亡惨重,仅剩我们几人,燕子楼损耗过半,精英尽失,林妙手身亡,如果我们再倒下,整个奇门之中,只怕真的要尽归天枢所有了。
这时一个老者越众而出,到了我和马平川身前,瞪着眼珠子,死死的看着我们俩,咬牙切齿道:“来燕子楼的,是镇山血影镇风刺甲和镇天五大妖王,镇天没有出手,全是其余四大妖王杀的。”
“刺甲妖王一上手就杀了老楼主,我们大家一涌而上,分成四团打斗,结果你们看到了,留下了燕子楼两百多具尸体,他们四大妖王杀到手软,方呼啸而去。”
“我们老了,也自知本事不如他们,只能将报仇的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你们若能替我们报仇,燕子楼还有两百多条老命,尽管拿去!即使是要我们当炮灰,消耗他们的精力,我们也愿意。”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这老者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双目之中,只有无尽的恨意和愤怒,我看了他一眼,大声应道:“好!我一定杀尽十大妖王!”
一句话一出,那两百多号老人一起伸手抹泪,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我,目光之中,满满的全是希望,还有无尽的悲伤。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一道劲风掠下,乌鸦已经现身燕子楼,只看了一眼,面色顿时巨变,一顿足道:“我来晚了。”
我看了一眼乌鸦,发现他面色苍白,一条手臂上鲜血淋漓,大腿上还镶嵌着一块石头,深入肉中,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斗,能将乌鸦伤成这样的人,显然没有几个。
乌鸦见我看他,也看了我一眼道:“是镇地妖王,我得到消息,知道天枢要攻打燕子楼和北派猎杀,赶来的途中被镇地妖王伏击,幸亏镇地妖王没有翅膀,不然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我心里明白,天枢这一次是全力发动,怎么可能会漏了乌鸦呢!也就是乌鸦,还能在镇地妖王的伏击中脱身而出,要换做别人,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了,即使镇地妖王可能仍旧没有完全恢复,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又是一阵狂跳,我和马平川被调虎离山,乌鸦被伏击,不知道段五行外公和龙象苦无几人怎么样了,估计都轻松不了,如果他们几人再出了意外,我们就真的没有资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