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我们也就同意了,反正也不亏待他,随他回了家,一进门,我就有点难过,这家实在太穷了,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土院子里拴的那头大水牛了,唯一的家电,就是一台老式彩电,熊猫牌的,至今还能使用,简直就是个奇迹!
我是在农村出生的,徐家村也算不上富裕,可别说徐家村了,就算是附近十里八乡最穷的一家,也比这个家庭要富裕很多。但就这样的一个家庭,家里野味却不少,靠山吃山嘛!何况从挂在墙上的那杆油亮的猎枪上,也可以看的出来,这个赵大墩是个猎把式。
赵大墩的媳妇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一见我们进门,显得有点局促不安,正好赵大墩让她去做饭,一头扎进偏房里做饭做菜去了,再也没见出来。
我看了一眼陌楠,陌楠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掏出身上的现金,点了一千块给赵大墩,赵大墩急忙推辞,说吃顿饭的事,要不了这么多钱,来来回回推搡了好久,最后我让他再给我们整点肉干干粮,赵大墩这才勉强收下。
不一会赵大墩媳妇将饭菜端了出来,鸡蛋炒小野葱,干辣子炒野鸡,两大碗面,还别说,口味还不错,我们两个也是饿急了,也没客气,就边吃着面条,边和赵大墩聊了起来。
这一聊,却聊出事来了!
其实我也就是看着这个山村确实太穷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说呢?现在时代不同了,刨两亩地实在养不活自己,大可以包一背,去城里打工去,怎么混混也不至于穷成这样,何况还不是一家,一家穷那是懒的,家家穷就不对头了,刚才我们进村时,我就发现,整个村子里,一间瓦房都没看见,全是土房子,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赵大哥,这村子都穷成这样了,咋都想着出去谋求个生计呢?”
这话一问出来,赵大墩的面色立马沉重了起来,他媳妇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妇人老实,掉了会眼泪也没说话,抹了把眼泪,拿着农具就出去挖小野葱去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我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揪心,只是我知道这肯定是问到人家伤心事了,也不好追问。
媳妇一走,赵大墩就靠门蹲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包劣质卷烟,递烟给我,我本来就不抽烟,又正吃面条呢!就拒绝了,赵大墩自己点了一支,啪嗒啪嗒抽了两口,才说道:“谁不想出去呢?可走不掉啊!我们这个村子里,不太平啊!山神爷发了话了,我们必须守在这里,谁想离开谁就死!”
我顿时一愣,还有这事?当下就问道:“山神爷?”
赵大墩一点头道:“可不是,我们这个村子本来满好的,自从来了这个山神爷,村子就不安定了,算下来也有二十来年了,一开始村子里的壮劳力都没当回事,可接连死了好几个,也报警了,嘛都查不出来,说是得了急病,可啥病也说不清楚。”
“后来村子里请过和尚、请过道士,结果来一个死一个,人是越死越多,一点用处都没有,后来再请也没人来了,最后一次,终于把山神爷惹毛躁了......”
说到这里,那赵大墩忽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看他的样子,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可赵大墩仍旧继续说道:“那次是村上的赵小三,进山打了趟猎之后,不知道怎么犯了牛脾气,死活不愿意在村子里过了,谁说都没用,非要离开村子走人,家什都收拾好了,连牛都卖了,可上午刚离开的村子,下午就回来了。”
“一进村子,一头就跪在了地上,冲着村后的大山就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还一个劲的求山神爷饶了他,说他下次再也不敢了。可刚磕了几个头,赵小三一下扑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嘴里一个劲的吐白沫,浑身直抽抽,前后两分钟都没有,人就没了。”
“当天夜里,山神爷可就来了,一身的金盔金甲,晃的人都眼花,山神爷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整整十万的阴兵,把我们这村子从外面整整围了几十层,后面大部队还一直排到大山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啊!一个个都穿着盔甲,手里全拿着刀枪剑戟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片的弓箭手啊!”
我听到这里,心头顿时咯噔一下,金盔金甲的山神爷?那不是深井老大吗?以深井中人的能耐,招点阴兵来也不算啥事,可对付一个小山村,用得着十万阴兵?何况,以深井老大的身份,对这些普通百姓做出这种事来,也太无法理解了!
(今天结束,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