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下午的时候,火车到站了,天空却是下着绵绵细雨。
走出火车站,熟悉的味道越发强烈了,每次闻到这种气息,我仿佛就感觉自己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骑着单车穿梭在村子里。
即使是下着小雨,外面来接人的亲属,还有载人三轮车都不少,密密麻麻的人流之中,小妹却是眼尖率先看到了虎爹。
小妹朝虎爹那里跑去,我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到了虎爹面前,小妹扑到了他怀中,虎爹宠溺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呵呵的说:“我的宝贝女儿,老爸都快想死你了。”
虎爹对待小妹是这样,但是对待我的态度就是截然相反了,上下打量了一圈,没有嘘寒问暖不说,行李也不打算拎一下,说:“这里车太多了,我把车停到火车站外面了,走吧!”
说完,他拉着小妹走了,留我苦逼的拎着重重的行李。
我冒雨走到车前,虎爹这才帮了一把手,接过行李放到三轮车上,还白了我一眼说:“瞧你这个熊样儿,拎着行李总共才走几步啊!”
我终于说:“虎爹,咱能公平对待一下下不,别让我成天怀疑自己是被捡来的。”
虎爹脸一板,问:“咋的,老子哪里对你不好了是不是?”
“没……你对我好的很。”
看到我吃瘪,小妹咯咯在那里偷笑,我坐进三轮车,然后朝她大腿掐了一下。
当着虎爹的面,她胆子显然是大了,抬脚就朝我屁股踢。
我顾忌虎爹在,只好暂时作罢。
虎爹吭声让我把窗户拉上,省的朝里面飘雨,随即,他启动了三轮车,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大毅,那个姑娘不是说要来吗,怎么没有见她的人啊!”
小妹抢在我前面说:“小雨姐临时出了点事,所以来不了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老妈为了招待她,昨天刚和我赶集买了不少东西,既然来不了,那回去的时候捎过去给她吧。”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乡下不比城市,即使修了路,但有的地方还是坑坑洼洼的,所以一路颠簸,屁股都坐疼了。
到了村子,马路边看到许多熟悉的大爷大娘(我们这边都是这样称呼,大爷和大娘,类似于城里的大伯和伯母的意思),走下三轮车,我和他们客套的打着招呼,给认不认识的男人都递上了一根香烟。
他们看到我,多数都在夸我,不是说我长胖了,就是说我长高了,还说我看打扮像是一个大老板。
每年回来,村子里的人见到我,多数都是这样说。
我干笑回答着,不一会儿,虎爹也拉着小妹过来,他(她)们又夸起了小妹,说她几个月不见,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再过不久可以嫁人了。
小妹在乡亲们面前有点怕生,虎爹自然是笑呵呵帮忙回话,同时也夸起了小妹,轮到我的时候,感觉我给他丢人似的,要不不说话,吭声了就是在损我。
突然有一个大爷问:“大毅啊,往年你回来,不都是会把女朋友带回来吗,今年怎么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