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到临头还要故弄玄虚。”见此状的吕厚德心头再次涌起一阵怒意,他冷笑一声,便要于那时出手。
滔天的灵炎呼啸而来,带着一股可怕的灼热气浪,好似要将诸人都烧成灰烬一般。
可就在这时,一道沉闷的怒吼忽的自天际传来。
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层层天地方才抵达此处。
漫天的飞雪于那声怒吼中被撕开,呼啸灵炎于那声怒吼中被熄灭。
“吕厚德,你是要欺师灭祖吗?”那声音如是言道,而一道浑身包裹着白色火焰的身影也在那时出现在了诸人的身前。
方才还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吕厚德在那一刻脸色一变,与周遭的那些赤霄门的门徒一般纷纷跪拜下来,口中诚惶诚恐的高呼道:“弟子恭迎掌教法相!”
这法相二字出口,徐寒等人的脸色皆在那时纷纷一变。
所谓法相那是一门类似与身外化身的通天神通,需得度过第二次天劫的仙人方才有可能凝练出的事物。
而这样的东西,于仙人屈指可数的大周,诸人可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此刻听闻法相二字,才知大周与大夏之间究竟是存在何等大的差别,况且这赤霄门尚且还只是那一宗三门十二镇中的三门之一,由此推论,龙隐寺的实力又当强大到何种地步?这却是徐寒等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掌教?吕厚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掌教?还有我赤霄门近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吗?”那浑身包裹在白色灵炎之下的身影并没有顾忌徐寒等人心底的震惊之意,而是在那时长袖一拂,寒声言道。
那言语间所包裹的震怒,亦让在场诸人脸色发白,这仙人之力何其强大,由此亦可见一斑。
而作为这股滔天怒意的最直接受害者,吕厚德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甚至他的身子也在那时开始颤抖起来,对于这道法相背后的主人的敬畏自是不言而喻。
“弟子不敢!还请掌教大人明察!”吕厚德赶忙言道,脸上的神情惶恐。
“赤霄门祖训,一见火云令如见祖师爷,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回山之后我再与你清算这笔孽帐!”那身影冷哼一声,如是言道。
吕厚德岂敢忤逆他的意思,于那时赶忙言道:“谢过掌教!”
可身子却依然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而说完这话的身影身子一转,便看向徐寒等人,他目光所及之处,一股滔天的威压如潮水一般袭来,诸人都在那时纷纷脸色惨白。
“火云令就是在你的手中?”最后他将目光落在魏先生的身上,语气低沉的问道。
“正是。”即使面对仙人,魏先生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
“交出火云令,今日你们尽可离去。”那身影再次言道,语气之中多出一份犹如面对蝇虫一般的嫌恶。
“只是今日?况且据老夫所知,持有火云令可并没有这只能用上一次的规矩吧?”
魏先生浅笑着问道,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位仙人法相言语间的不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交出火云令否则...”那仙人显然并没有太好的脾气,语气在那时陡然变得杀机凛冽起来。
魏先生闻言愁然叹道:“千年传承落于君处,面目全非矣...”
说罢此言的魏先生似乎变得有些意兴阑珊,他根本不待那仙人法相再给予他半分回应,伸手便将那枚令牌递出:“三月之前,保他无恙。”
他如是说道,似乎已经笃定自己的条件对方根本无从拒绝,因此在递出那物之后,便转过了身子。
接过火云令的身影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想明白了魏先生的算计,明年三月正好便是龙隐寺召开执剑人选拔之日,魏先生想要将晏斩送入那处以求庇护。
他淡淡一笑,对此不以为意,心头暗道执剑人可并非那么好当的。
念及此处,他不由看向那背对他而去的老者背影。
可那时耳畔却传来了一道抑扬顿挫的吟唱。
“龙涛十里山河,云压百里雪川。”
“兵戈千里疆土,夜笼万里黄玄。”
“不怕,不怕!”
“你且看东方见白,唯我金乌正艳!”
法相的身子于那时一震,这首歌谣他似曾相识,乃是当年他赤霄门祖师乌萧何坐化之时,于山崖之上所刻诗句,外人不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