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而就在徐寒想着这些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却摇了摇头。
徐寒一愣,抬头看向男人。
“我想明白你并非皇子不是因为他们告诉了我什么,或者参与了这场谋划,准确的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他们的棋子,却犹不自知而已。”
“我太了解他们了。”
“他们为了他们的目标,自以为高尚的目标,可以算计任何人,当然这也包括他们自己。”
“这样聪明的他们,怎么可能将真正的皇子与可以杀死这皇子的刑天剑一同送到祝贤的面前?很明显,你只是他们摆在面上的弃子罢了。”男人如此说道。
语气里没有幸灾乐祸的笑意,亦没有感同身受的悲戚。
有的只是平静的陈述,与近乎冰冷的事实。
无论是之前宗正递上的奏折所提到的磅礴龙气与叶红笺偷偷传来的消息都让徐寒隐隐意识到这一点,但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低着头,于那时沉默了下来。
男人也并没有在这时打破这份沉默,他知道少年需要足够时间去消化这样的真相。
他低头看向窗外。
一如少年一般,他看见了那些忙忙碌碌穿梭于大街小巷的人群。
他嘴角忽的浮出一抹冷笑,然后喃喃自语道。
“说我以顺天之法欲行逆天之事,荒唐可笑。”
“而你们呢?以戮民之法而行救民之事,岂不与我一般...”
“都是庸人啊...”
男人说罢这话,忽的像是失去某些兴致,他看向少年,终于是在那时打破二人之间良久的沉默。
“下一步,你准备如何?”
他的声音,在房门中来回作响 ,却又在片刻之后消失无影。
少年依然低着头,没有回答。
“祝贤可不会等你想明白这些事情,嗯,天策府也不会...你想坐以待毙吗?”男人却也并焦急,而是继续缓缓言道。
徐寒在那时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色冷峻,眸子中不含半点的情感波动,他直直的看着男人,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徐寒问道。
男人当然明白现在的徐寒无法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他对于少年此刻眸子中的狐疑视而不见,反倒是淡淡的言道:“如你所见,我是将死之人,祝贤不可能会放过,一个死人的话,往往是最值得信任。”
“就像沧海流与夫子那样吗?”徐寒却反问道。
男人听闻此言脸上的神色一滞,沉默了数息之后方才再次言道:“至少听一听我的办法,于你无碍,你觉得呢?”
徐寒这一次没有再回答男人,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男人,而这自然便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见状,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
“其实摆在你面前的不过三条路,这其一投降长夜司,交出你手中的刑天剑,再向他们表明你并非皇子的身份。只是你与祝贤那老狐狸有杀子之仇,况且以他的性格,即使你能够说服他让他相信你不是王子,他也不可能放过这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差池。”
“这其二嘛那便是再次回到你的天策府...”说到这里的男人顿了顿,在看向徐寒眸子忽的眯了起来。“你听说过双生之法吗?”
现在心头已经乱做一团的徐寒并不喜欢男人这故作高深的姿态,他皱了皱眉头,言道:“没有。”
男人对于徐涵写在脸上的不耐烦,却视若无睹,他继续笑着言道:“那这么说来这噬主之法想来你也没听说过咯?”
“你究竟想说什么?”徐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男人却依然我行我素,他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递到了徐寒跟前。
那是一张老旧得已经发黄的书卷。
徐寒将之接过,带着疑惑于眼前展开,然后斑驳的文字与一些奇怪的图案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细细看去,他的瞳孔与那时渐渐放大,骇然、恐惧、甚至惊悚这样的神色便不断涌现在他的眸中。
而对于这些男人似乎早有预料。
他脸上的笑意在那一刻陡然散去,眸子中浮现出一抹犹如恶鬼一般的阴冷。
他死死的看着 眼前的少年,像在看现在的徐寒,又像在看曾经的自己。
“所以,你的第二条路早就被他们堵死!”
“你能走的只有这第三条...”
“吞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