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近来风声鹤泣。
先是一道启奏殷家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的奏折被徐寒递了上去。
上面的记载的事情可谓证据确凿,殷家对此更是供认不讳。数百名包括殷成在内的殷家嫡系被押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而还有数十名殷家老小却被法外开恩,发配冀州。
徐寒对此的解释是,殷家虽然犯了重罪,理应灭族,但此事终究与老幼无关。
并且...
殷成幡然醒悟之下,还为他提供一份涉及长安其他门阀结党营私,甚至垄断朝政的证据。
此行将功补过,方才换得殷家老幼一线生机。
这件事情被传扬开来之后,可谓朝野震动。
心中有鬼的大臣们人人自危,而百姓之中却是对徐寒交口称赞,更是期待着徐寒手中那份所谓殷家提供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有心之人自然想要报复殷家,欲除掉殷家老幼,可待到他们杀到殷家门庭时,却发现殷家老幼早就人去楼空,恐怕徐寒安排此事是便早已将他们送走。在细细一想,前些日子殷家准备自保而做的那番调度,如今看来便是配合徐寒在遣送老幼。
了解到这一点的门阀十足们,心头对于这位徐府主的忌惮可谓更甚了几分。
徐寒无论是心机城府,还是手腕狠辣,都远远超出了诸人的预料。
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在此事发生之后,徐寒更在天策府的府门前贴出悬赏令,只要有人能提供出长安门阀士族犯案的证据,天策府不仅给予重赏,更愿意将投案者安全护送到冀州。
要知道这冀州可是他徐寒的地盘,长夜司的爪牙可奈何不了。
但饶是如此,这样的做法依然无法真的让那些手握罪证之人敢冒着得罪长夜司的风险,向徐寒投案。
徐寒自己对此也有所预料,他这么做无非便是要敲山震虎,告诉那些想要耍小手段的宵小之辈,不要太过猖獗。同时也震慑住那些摇摆不定之人,告诉他们天策府与长夜司对抗的决心。
当然这么做无疑是犯了众怒,但徐寒对此事也算了想了个明白。
无论他如何做,这么多年来长夜司早已与长安门阀士族沆瀣一气,他们注定便是敌人,摆不摆上明面于徐寒来说其实并无差别。
“谢过恩公为我等报此血仇。”
天策府中,五位容貌俏丽的女子朝着徐寒跪拜,脸上神色激动的言道。
“起来吧。”徐寒却摆了摆手,“我救你们只是为了对付殷家。”
“你们助我扳倒了殷家,也算各取所需。不过想来长夜司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可有想好下一步当去何处?”
徐寒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言道:“若是愿意,我可派人将你们护送到冀州,那里天高地远,长夜司想来无法为难你们。”
那五位女子在那时互望一眼,赶忙朝着徐寒说道:“恩公于我们先有救命之恩,后有血仇之义,我们不愿离去,想要留在恩公左右,侍奉恩公。”
“额...”徐寒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五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要知道如今的天策府虽然明面上与长夜司分庭抗礼,可这一切都是表面,只要待到祝贤重建好了他的苍龙军,那么下一步便会对天策府动手,留下来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不过这五位女子本就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来做的这个认证,心性想来也确实高出寻常人数倍。
只是还不待徐寒回应这五人,两道凌厉的目光便落在了徐寒的身上。
却是那叶红笺与秦可卿,这时她们的目光凌厉如锋,比起那天狩境的剑客都不慌多让,似乎只要徐寒敢点头应下,二人便会给徐寒一顿狂轰乱炸。
徐寒莫名的有些心虚,他故作淡定的咳嗽两声,然后言道:“长安凶险,你们又都是些女眷...”
“恩公,我们心意已决,若是恩公不允,那我们便长跪不起。”
其中一位青衣女子在那时言道,身子便猛然跪下。
其余四人见状亦纷纷跪下,口中说道:“请恩公成全!”
五人的态度极为坚决,倒是让徐寒有些措手不及。
“此事...”他沉吟道。
可是话未说完便再次被打断。
“你们想要留下?我天策府可不养闲人。”说话的却是一旁之前一直未有做声的叶红笺。
几位女子对视一眼,又赶忙言道。
“我们可以学!我们什么都愿意干。”
“这样啊。”叶红笺点了点头。“那若是学不好呢?”
“自当离去。”几人异口同声的言道。
“好!”叶红笺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楚大哥,就劳烦你帮她们安排住处吧。”
一旁的楚仇离闻言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而几位女子得偿所愿,也纷纷脸露喜色。
“记住,从明日起每日辰时于演武场集合,若是来得晚了,就请遵守你们的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