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不了解内情之人还在暗暗诧异于牧极的忽然倒戈,而周章却是在看见这般情形之后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可却被一旁的徐寒死死拉住。
“徐兄?”他又惊又怒的望向徐寒,不解道。
“北疆王自己的选的路,周兄若是真的相信他,就应该让他自己走完,莫要再为此事平添变数。”徐寒的回应却极为平静,但平静之中却又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了。
他无法去判定牧极所作所为的对错,但他知道,有些人一旦下了决心,旁人说得再多,做得再多,都是徒劳。
“可...”周章闻言愣了愣,想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那时,不远处牧极所在之处忽的爆出一道白光。
那光芒极为耀眼,几近让人不能直视,它一道又一道的自那些甲士包围着牧极的缝隙中射出,恍若一把把出鞘的利剑一般,转瞬便布满了那些甲士的四周。
轰!
然后一声轰鸣乍起。
那些甲士的身子便在那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于十丈开外方才落地,纷纷是口吐鲜血,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而那位北疆王此刻依然坐在他的木椅上,周身衣衫齐整,似乎并未被触碰到哪怕是一缕衣角。
他的周身白色的流光萦绕,立在那黑夜之中,恍若神人。
凝重之色终是第一次浮现在那位大夏国柱的脸上。
他盯着眼前的牧极,眉头皱起:“想不到王爷竟然藏得这么深。”
此刻的牧极周身萦绕的白光透露着一股浩然之气,加之他之前的表现,显然是已经将儒生的浩然正气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
只是这儒道不比武道,没有明确的境界划分,亦没有任何的外力可以借助,全凭一身感悟,此修行之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起肉身还要难出数倍。诸如鹿先生那样的程度已是世间罕有,而此刻牧极周身的气息似乎与鹿先生已然在了伯仲之间。
“可是那又如何?仅仅凭着这身浩然正气难道牧王爷就以为能与我身后这二十万大夏铁骑抗衡吗?没了牧家军,你这一身浩然正气说到底也不过只是能给添上稍许麻烦而已罢了。”但崔庭很快便从短暂的诧异之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牧极,神色狰狞的言道。
“唉。”坐在木椅上,身材瘦弱的男人却在那时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崔国柱还是太笨了一些。”
“这世上之事,可不是光凭一双眼睛就能看得透彻的啊。”
牧极这般说罢,他周身的白色流光在那一刻猛地光芒大作,浓郁的夜色在那耀眼的白光面前,好似遇见了某些可怕的事物一般,纷纷褪去,方圆百丈竟在那时被牧极周身的光芒照耀得恍若白昼。
而之后,一股气势开始自他体内翻涌而起,那气势自浮现那一刻起便无止境的攀升,转眼便犹如旱地拔牛一般直抵云霄。
穹顶之上星光大盛,与男人身上的白芒相映成辉。
那时。
夜色似乎褪去了几分。
诺大的承鼎镇前鸦雀无声。
白衣男子嘴角含笑,坐在木椅上的身子往前倾了几分。
他眯着眼睛看着嘴巴张得极大,眼睛瞪得浑圆的崔庭,问道:“不知...”
“这仙人之威,可否挡得住崔国柱的二十万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