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哟~一直一直一直都在爱着哟~深深深深地爱着,无论什么都无法阻隔、停止这份对你们的爱,哪怕死亡,哪怕怨恨,哪怕是离弃,是背叛。也没办法,没办法,完全没办法控制那种向往你们的渴望。呵~这是从血肉骨骼深处往外延伸的渴望吧。
好想好想好想就这样永远在一起。所有可能的阻碍,她都会一一将其铲除的。嗯?这种想法是错的吗?没关系的啦~她已经站在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黑暗沼泽之中了。
况且就算是错了……那,有关系吗?你们,亲爱的你们,那般疼爱着她的最挚爱的家人们,会介意吗?
还未真正将自己双翅展开飞翔就被折翼的幼鸟,是不会知道自由飞翔的味道的。哪怕后来携带其他工具起飞还是伤口愈合了飞起,那也会在飞的时候,不时地想着‘如果翅膀未曾受过伤会如何呢’这类的想法,如骨附蛆地追逐着,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而她……就是这只,幼鸟。
远叶小心地将还只有绒毛的雏鸟放到手帕上,拒绝了凤的建议,而是自己沿着梯子爬上,把小鸟放进了鸟窝。仿佛是要感谢她般,雏鸟用可爱的喙亲切地啄了啄她的手背。
斜睨了眼孤零零的鸟窝,远叶便往下落脚了。这个鸟窝似乎就只有它自己的温度了,其他的恐怕已经都死掉了吧!
扶着梯子的凤长太郎仰着头一脸温柔地望着远叶的身影,谨慎地注意着她的每个动作,只要她稍微有一点点的倾斜,相信他绝对会立刻舍命相救。
“下次还是我来吧。”在确定远叶的脚踏实落地后,凤长太郎才放下了提在半空的心,笑着建议道。
这回远叶没有再拒绝,“好的。记得以前这些事也都是你在做。沙耶他才不会管这些事呐。”
不知凤想到了什么,脸色稍微难看了些,只见他迟疑的看着远叶,“抱歉。远叶,我没有告诉你关于水野杏里的事情。”
嗯哼~竟然不是叫水野前辈了吗?远叶闻言,淡笑了下,“我知道,你们不提,也是为了我好。”只是,被她给搅和了~细说起来,这个句子似乎用了很多遍了呐~
再用下去,是不是就要彻底烂掉了。呵。好像没人问过她,到底需不需要这种‘为你好’呐~
“不止是这样。”凤眼神十分坦诚,还隐约带着些惭愧,“我是有私心的。不希望远叶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想再看到三年前的那个远叶。对不起。远叶。我不想让你和忍足前辈再在一起。”
远叶的表情像是被震住了一般,愣了。旋即便明净地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她才浅浅柔柔道,“嗯。不会的。”当然不会了!怎么可能会呢~那可是哥哥大人哟~就是因为爱,所以更不能在一起哟~真是太爱哥哥大人了呐~
在得到远叶的正面答复后,凤长太郎才算是真正安心下来。又和远叶聊了会,这才离开。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提及水野杏里半个字。
“他一直都很爱你。”在凤走后,黑袍男人才出现道。
大概是错觉。远叶竟觉得这个神秘的男人好像是在……嫉妒?是的。是嫉妒,如果那一瞬而过的直觉并没有错的话。
“但是现在的他不适合你。”男人的口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叹,“他的心太软和了。”一直以来,凤的这种好性格总会被人称赞,可也就是因为这种性格,使他只能站在远叶世界的外围。黑袍男人他很清楚,非常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就是如此,他也有些羡慕,或许说嫉妒更合适,远叶是真的有在意凤长太郎。
相比起来,今时今日的凤要幸运得多。比他幸运得多。这样就可以了。这样也就足够了。
远叶并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那只伸长脖子等待着父母归来的雏鸟,毛茸茸的小翅膀微微张开着,如小黑豆般的眼睛,就那样紧紧地盯着青空,充满了希冀。感觉,还真的有点像当初的忍足远叶呐~哈哈
差不多也要到时间了吧……沙耶的动作,可是从来都不含糊的。这一次,父亲大人的心,会被狠狠地刺穿吧。带着倒刺的刀刃,哪怕是将其拔出,也会血流不止。
那是会腐烂的伤口。
好似是知道远叶的想法,黑袍男人沉声道,“在这些事情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做?”
“回美国,继续学业,然后去做导演。嗯,也许会从事其他的行业。”说到这里,远叶忽然会心一笑,“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呐~”带着这样明快笑容的女孩,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心是腐烂而黑暗的。
“那你和……他们。”
远叶眼眸灵动地闪了闪,似是羞涩地笑说,“当然会是永远最贴心最亲密的家人呀~”这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变的喔~什么复仇?这是什么形容词?呵呵,弄错了吧。对家人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词汇呐~她呀~只不过是在教训不听话不守承诺的家人而已~
家人嘛~不是永不背弃的吗?明明就应该是全世界最亲近的人不是吗?血脉相连,骨血相接,身体里血管里流淌着同样的血,哪怕没有血缘,却也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不是应该继续继续亲爱亲爱地下去吗?
“最重要的家人吗。”黑袍男人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直至这句话彻底被嚼碎入腹消失于口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