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吕布嘴角忽然绽起一丝轻蔑的笑意:我铁骑所过之处,任凭他精锐不精锐,一切皆化为齑粉!”
“待本将军先斩杀了敌军主将,灭了他们的士气!”言罢,吕布狠狠一夹马腹,胯下赤兔马或许能感受到主人强烈的杀意,喘着粗气如一道旋风向着先登营急驰而去。
肃立辕门之上的袁绍,冷眼看着吕布向着先登营急驰而去,丝毫没有担忧的神色,先登营是他最大的杀手锏,而麴义此人虽说勇猛不如吕布,然论用兵,两个吕布加在一起也不是麴义的对手。
虽看着战场,他的思绪实则早已飘到别处,他从没想到过汇集数十万联军讨伐董卓,竟然最后逼得他用上了先登营。
一张硬弩、一柄钢刀、一副重甲,是先登营的标配,这支部队是麴义的心血,也是他袁绍的心血,培养弩弓手虽较之弓箭手要简单,然则弩箭装备的价格却是弓箭的两倍,为了培养这支先登营,他耗费了大量财力、物力。
渤海郡虽说富有,然则远远不足以培养先登营,好在袁氏家族足够富裕,才让他培养出一支不足万人的队伍,可惜这也是极限了,在想扩大军队,已然没了财力。
而他最初建立这只先登营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将来作考虑,南居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现在的冀州尚在韩馥之手,其麾下多有精兵良将,而燕代之地则有白马义从公孙瓒。
韩馥麾下多步卒,大家都是步兵,或可一战,然则拥有白马义从的公孙瓒,绝不是袁绍凭借步兵就能拿下,而中原又无产马之地,是以先登营纯粹为了将来对抗公孙瓒而组建,只是却没到提前这么快就亮相诸侯面前。
此时的吕布已经策马扬戟前来搦战,驰至两军阵前,以手中方天画戟高举撩天,面上尽显狂傲之色,厉声大喝道:“吕布在此,何人敢战?”
随着炸雷般的怒吼之声响炸起,九千先登营健儿并未应为吕布的搦战而停止步伐,在麴义严格的训练下,他们早已没有人的情感,他们是战争的机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唯有军令,才是他们的一切。
先登营不似常规军队一般,主将在前,军队在后,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两者调换,主将在大后方负责下令,中军司马负责传递消息,而前军司马则负责下达最后的命令,是以先登营从来没有两军斗将之风。
麴义眼眸中掠过一丝凶光,论武艺他不输与河北勇将颜良、文丑,然则冲锋陷阵、两军阵前斗将,在他的理解中绝不是主帅可为,主帅的职责是坐阵中中军指挥部队。
是以麴义根本不理会吕布的搦战,而去继续命令先登营前进,直到距离吕布不远处,麴义陡然停住脚步,右臂忽然高举,早已传令兵令旗挥动,九千将士霎时止步不前。
“疾风!”
麴义右臂猛然落下,厉声高昂,阵前的吕布正感到困惑不解时,前方陡然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大喝,下一刻,吕布瞳孔顿时紧缩,只听刺耳的尖啸声霎时掠空而起,乌黑的弩箭如同密集的飞蝗向着他攒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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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北海郡黄巾贼部落。
狂风怒吼,狂猛地卷起旌旗的旗面,啪啪作响,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照亮了空旷的营地,幽暗的天穹下,黑牛、杨奉、韩魁三骑并肩而伫立,其身后黑压压一片狰狞铁甲傲然屹立,一柄柄锋利的长枪映寒了漫天星辰,有乌云掠过,遮蔽了月色。
面前空旷的营地上,聚集着两千余额头裹着土色抹额的黄巾贼兵,眼睛里尽是死灰色,一名身穿铁甲的骑士策马而出,脸上爬满了狰狞的杀机,目光森然的盯着正负隅顽抗的黄巾贼,厉声道:“降者免死,不降者格杀勿论!”
“降者免死,不降者格杀勿论!”
“杀!”
“杀!”
“杀!”
“嗒嗒嗒!”
白波军将士们嘹亮的号子声响彻云霄,边喊边以手中的长枪顿时,发出整齐划一的撞击声,令人窒息的杀气压迫的黄巾贼兵越发的心惊胆战,其中更有甚者双膝一软,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软塌塌的跪倒在地,然而纵使如此,绝大多数人仍无归降之意。
黑牛冷冷的盯着负隅顽抗的黄巾贼,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刘辩杀机盈露的眸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长枪猛然高举,而后狠狠斩落而下!
“杀!”“杀!”“杀!”
排列整齐的白波军将士们呼啸而前,锋利的长枪在月光下映出死亡的光辉,令仍在负隅顽抗的黄巾贼兵心惊胆战,不由的握紧了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下一刻利刃捅进人体的清脆声不绝于耳,血光激溅~片刻功夫就有数百人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虽有人反击,却也无尽于是!
“投降了,我愿意投降!”
“不要杀我,我愿意投降!”
杀戮之声、哀嚎之声、撕心裂肺的哭泣之声,黄巾贼兵终于恐惧了,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魔鬼,无数的残肢断臂、温热的鲜血溅在了脸上,刚刚还活着的同伴转眼间就成为了一具尸体,黄巾贼兵害怕了、恐惧了~
没有人不怕死,即使曾经席卷大半天下的黄巾兵也怕死,其实说起来他们中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可怜的贫民百姓,最初遭受张角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然则如今他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掠夺、习惯了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