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想劫牢反狱吧?”苏白桐道,神色平淡,好像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许鸣山难堪一笑,“非是我故意想隐瞒苏小姐,此事非同小可,贤王殿下又是刚到祁凉城,陈公子嘱我等不可张扬。”
苏白桐微微点头,若不是她提前告诫陈之南菱花之事,想必昨夜已经让她逃走了。
“对方来了几个人?”苏白桐问。
“只有一人。”许鸣山愤愤道,“可是那人身手极好,一连伤了我们十来人,后来陈公子及时赶来,让人在关着菱花的大牢内点燃了香炉,那人好像极怕那种香味,越墙逃走了……”
那香是苏白桐当时留给陈之南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企图暗中劫持走菱花。
“有件事我想请许大哥帮忙。”苏白桐直言道。
“什么事?”
苏白桐顿了顿,“不过此事风险极大,如能事成,日后只凭这头功许大哥在衙门升做班头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
许鸣山愣住了。
在衙门升为班头?
那可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衙役一职虽然表面看似风光,可实际上一天只能拿到两个铜板的俸禄,也就只能够他吃一顿饭。
要不是黑子得了苏白桐收留,他们每日一早都要上山去打猎,或是让黑子去山里摘食野味柴薪什么的在城里卖了,才能吃到顿饱饭。
可是他要是被升了班头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在上面派差后收取到规费,有时一件大案办下来,结审完案子后班头能得数百两的规费。
他已经年方二十好几,却连娶媳妇的钱也没有,想到这些,许鸣山的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苏小姐有事尽管吩咐。”许鸣山道。
苏白桐却并不急着跟他说事,而是在苗大夫来了之后退了出去。
苗大夫替许鸣山看过伤腿后,又开了药,苏白桐让慧香跟黑子将苗大夫送上马车,这才转回来与许鸣山在屋里密谈。
黑子跟慧香都很懂事,谁也没有进来打扰他们。
苏白桐离开许鸣山的家后,又直接去了陈府。
陈之南正在书房对着满桌子的公文发愁,忽听府里管事来报:“苏小姐递了帖子,不知公子有没有空……”
还没等管事把话说完,陈之南已然跳起来,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冲出门去。
陈之南身边的小厮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公子……等一下,您的衣裳……衣裳……”
陈之南跑出老远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月白缎的内袍,他一把扯过小厮手上的衣裳便往身上套。
小厮哭笑不得,上前服侍着他,将衣裳带子系好。
来到客厅外,陈之南却突然慢下了脚步。
小厮心中诧异,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急的像是火上房,现在却又慢条斯理的。
其实就连陈之南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这几日他被城防图被盗一案弄的焦头烂额,昨天大牢里又发生了劫持事件,幸好他提前有所防范,不然菱花要是逃了,只怕就连他也要跟着去大牢里待着。
他现在急着要找回城防图,可是却连菱花背后的势力都没有查清,刚才他在书房里将思路理了一遍,豁然发现,他之前所经过的每一件事,竟然都是因为得了苏白桐明里或是暗里的点拨才化险为夷的。
所以突然间听说苏白桐到访,他的眼前就像被一束光芒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