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已经彻底的清理过了,残留的灰烬也尽数被扫净,捆在廊柱上的那个男子也被放了下来,脸上盖了白布。
“拉去烧了吧。”陈之南叹了口气吩咐属下道,“他若是有家眷,便多补些银子。”
苏白桐站在那里看陈之南处理琐事,直到他得了空闲,她才走过去:“大牢那边出了什么事?”时才,要不是前来报信的衙役惊了红虫,这场面也不会被搞的这么乱。
“原来是虚惊一场。”陈之南道,“不过是只野猫,坐在天窗上,下面狱卒都够不到它,只好把它吓走。”
“猫?”苏白桐定定的望着他,仿佛他刚才说的是玩笑话。
“是猫。”陈之南无奈道,“我刚才亲自去趟大牢,那确实是只猫,只不过长的比普通猫大很多,样子很凶……”他忽然瞥见苏白桐蹙起双眉,“难道此事有何不妥?”
苏白桐沉默半晌,“其实……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陈之南愣在那里,这已是他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她说出“不能确定……”的话来了。
苏白桐陷入沉思,她现在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使用阴阳眼,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无法确定。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包围了她。
陈之南看着她站在那里发呆,按说他见过不少美貌的女子,她们或是大家闺秀,或是风尘戏子,不过在她们的身上有着一种共同的柔弱婉约,那是一种让人怜爱的,忍不住就想要去呵护的感觉。
可是苏白桐却带给他一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陈之南不禁暗自嘲笑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会对一个女子生出这种奇怪的念头。
苏白桐这时候正好抬起头来,视线与他撞了个正着。
她的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虽然看似乎清透见底,可是他却无法透过她的双眼看清她的内心。
她眼中的光华就像镀着一层水银,他只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一面镜子,将每个人的心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陈之南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不是已经决定了么?与她只以朋友相称……为何还会生出这种心思来,想要看透她的内心……
“昨天晚上,我的屋里也进了只野兽。”苏白桐淡淡道,就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把陈之南惊的目瞪口呆。
“御史大人知道么?”
苏白桐摇头。
陈之南变了脸色,斥道:“你也太大意了,要是被伤了可怎么办!”
“它没有伤我,不过我也没有看清它的样子。”苏白桐回忆道,“听你说起刚才的事,我才觉得,那只野兽是有些像猫。”
“什么猫?”凌宵天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陈之南回身见凌宵天走过来,连忙施礼,“是苏小姐,昨天夜里她的屋里也进了野兽,听苏小姐的意思,那动物极有可能是只猫。”
凌宵天眼底掠过一丝深谙,“你为何不早说?”他质问她道。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要紧,我多配些香料备着就是,就算它晚上再来也受不住我的酥骨香。”
提起酥骨香,她突然就想起当初在青云观,凌宵天大半夜跳进她的屋里,结果中了酥骨香,当时吓的他立时白了脸……那样子,真真有些好笑。
凌宵天见她唇角向上挑起弧度,便猜测到她是在想什么,脸色更加的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