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留下几个守护的人,领着其他人回到住处,在住处那边,文如商行的孟掌柜今晚要摆酒致谢。
一个商行的掌柜,收入也算是丰厚,不过赚二十年也未必赚的了五千两银子,这次一番做作,却有如此多的银钱入账,这孟掌柜已经是准备回家养老享福了,当然,他也是明白,所谓陕西老青盐这件事情毕竟有种种的忌讳,想必济宁城的众位商户和李孟都是希望他不在济宁城出现。
明天这孟掌柜就要会邹城老家,今晚收到李孟的现银,老人自然是激动万分,好说歹说一定要晚上宴请李孟一次。
李孟却是后天走,闲来无事,正好是应承下这场宴请。宴是私宴,孟掌柜在附近的酒楼订了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就和李孟两个人小酌。李孟来自现代,孟掌柜从商多年见多识广,虽说就两个人,可交谈的还是十分尽兴。
正好借这个机会,李孟把刚才遇到的事情,拿出来询问,京师的宦官怎么会混到如此的惨状,大明朝,这太监不都是最嚣张的一类人吗?
“若是被人乘坐某太监,那这阉人倒是可以张扬,若是寻常无品无级的,在外面也就是倡优乐户那一类人,就算是百姓也瞧不起他。官府那些文人平素里就是忌恨所谓阉党,有些牵连的尚且倒霉,这货真价实的阉人更是得不到好去。”
孟掌柜还真是知道其中的关窍,李孟哈哈一笑,索性是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了,孟掌柜凝神细听,听到李孟把人救上来,并且留人守护的时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跟李孟做这次的生意,孟掌柜是同宗的熟人介绍,所以对李孟很是了解,优厚的银钱报酬确实是让人垂涎,可李孟当年的那些事迹,他也是知道一二,孟掌柜总是隐隐约约的担心,事成之后,自己被杀人灭口。
此时看到李孟有这名仁义的心思,也不由得替自己松了口气,那老宦官的情况倒是常见,开口说道:
“李大人今日遇到的那人,十有八九是在宫里混得极不得意,拼命的想要讨个差事出宫,监军镇守之类的捞取不到,也就是出来做个采买,采买一次,或者有些余钱讨好上官,或者是做的精彩,让上面欣赏,总归是个晋身的手段,不过这采买青盐的差事,分明就是个苦差,丢出来当替罪羊的,大人你想,若不是前些日子你贩来那些‘青盐’,这阉人那里寻去。”
听得这孟掌柜口口声声“阉人”,显然是对宦官没有什么好印象,李孟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下,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老人。“
“李大人,说什么?”
“没事,我自言自语罢了,来,干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