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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砍断手臂,挖出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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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怎么是你?”沁夏疑惑道。

如意尴尬的笑了笑道:“今儿闹了这样大的阵仗,姑娘和莲青她们都累了,说话的功夫就睡着了,你来有什么事?”

说着,又伸手渥了渥沁夏的手道,“你这该死的蹄子,手这样冰冷,赶紧进来换身衣服来说。”

沁夏急着摇头道:“我只是来帮二小姐传个话,老太太已将信的下落告诉二小姐,那封信就埋在废苑青松树下,二小姐问你是明日取信,还是今晚趁着府里大乱去废苑取信?”

如意眼里闪过激动的光,为免夜长梦多,还是趁夜取了信好,况且府里因着大夫人的事必忙乱不堪,那些从慕容府弄来的侍卫见大夫人变成这样,岂有不松懈的,况且今晚大雨,必是守备最松驰的时候。

正想着,如芝已赶了过来,她见康仁阁的侍卫都被撤走了,便跟老太太请了辞,老太太听说大夫人被人砍了手臂,只骂了一句:“活该!”骂完之后,那脸上的颜色变得更难看了,她又恨恨的叹息一声道,“这府里日后怕是真的成为沈如意的天下了,如今竟没有一个人能掣肘的住沈如意。”

如芝说了些宽慰的话给老太太听,老太太只觉得自己已快油尽灯枯,只嘱咐了如芝一些话,左不过都是光耀沈府门楣,不可让沈如意一人独大之类的话,如芝只得应了,一离开康仁阁就赶往晚晴阁,她一心担忧如意,毕竟她为了取信老太太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若非亲眼看到如意无事,她连觉也睡不着,她一时走的急,雨天路滑在月关门下扭到了脚,这才赶紧让沁夏先行来回报如意。

沁夏正说完话,如意就见遥遥的有个身影走了过来,她连伞也来不及拿就直接冲往了雨天,一把扶住如芝道:“二姐姐,你的脚?”

如芝笑道:“只是扭了下,没事!”

如意赶紧将如芝扶回屋,又拿了衣裳替如芝换上,因着沁夏与莲青身量差不多,沁夏只换了莲青的衣服,如意赶紧替如芝治了脚,如芝只感觉脚踝处一阵轻松,也没那么痛了,她笑了一声道:“三妹妹真乃神医也!”

如意拉住如芝的手道:“二姐姐,你也该顾着些自己的身子,这大雨的夜里若着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自顾自的在药箱里取了一个白玉瓷瓶取了两粒分别给如芝和沁夏服了,又道,“姐姐再不可出去了,今晚就息在妹妹这里,信由妹妹去取。”

如芝摇头道:“不行!大晚上的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废苑?”

如意笑道:“又不是没去过,何况有阿日阿月跟着也不会出事。”说完,她红着脸俯着如芝的耳朵道,“他也在,有他,你尽可放心了吧!”

如芝会心一笑,忽又觉得自己这趟过来的确有些唐突了,微红着脸拉过如意笑道:“妹妹,莫不是姐姐打扰到……”如意嘻嘻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有姐姐就知足矣!这些日子咱们两个闹生分,已好些天没好好在一起说会话了,今晚你等我回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不行!”如芝摇了摇头道,“等取来了信咱们有多少话说不得了,万一老太太派人去芝馥院找我,岂不漏了马脚,刚才我冒冒失失赶来已是不妥,这会子又在这里逗留这么久,要赶紧回去了。”说着,又看向屋外道,“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正好雨也停了。”

如意生怕如芝再有个闪失,忙唤了阿月过来,如芝将金锁交给如意,又将老太太告诉她的话都细细交待了如意,如意拿了金锁待如芝走后,连忙赶往了废苑。

夜风萧瑟,静谧的夜里充斥着异样的血腥味道,这里有永不停息的阴谋争斗,有暗里的毒蛇时不时的跑出来伤人,梆子捶击的更鼓发出单调的声音,阿日转着看了看如意,她只不明白如意为何要留在府里吃苦,虽然她和阿月口里已能发出些声响,但还是不能说话,只打了手势问道:“小姐,我不明白,你何必留在这里吃苦?”

如意笑道:“依阿日这言,我该去哪里?”

阿日回头望了一眼指了指玄洛又比划道:“自然是去玄洛公子那里。”

玄洛点头笑道:“阿日今日可是说了一句最中听的话。”

如意看了看玄洛道:“就算去你那里也需得等父亲回来再说,难不成你想偷偷摸摸的娶了我?”

玄洛笑道:“我当然要光明正大的娶你了。”

阿日心内一动,不知自己是否有朝一日能如愿嫁给都穆伦,这些是日子不见他甚是想念,若他跟她说这般话,她的心怕是真得要欢喜极了,只是她知道她的身份地位与都穆伦都遥不可及,她叹息一声只默然不语。

不久,三人便来到废苑,大雨之后,废苑更显荒凉与诡异,时不时的还传来阵阵古怪的蛙鸣鸟叫之声,入了废苑大门,玄洛点了火折子,因如意熟悉废苑地形,很快便找到那颗青松,长松落落,卉木蒙蒙,针叶上还沾着晶亮的雨水。

不过一会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似乎像金属相互碰及摩擦的声音,三人蹲下一看,却看到一个白生生的东西,玄洛举起火折子仔细一照,却是个不大不小的用白银精雕而成的长方形盒子,因着埋藏的时间有些长,取出来时却看见那盒子表面已有灰褐之色,如意不想老太太竟会将信埋在废苑,想必就算大夫人想破了脑袋也永远找不到这封信吧。

如意拿了金锁,将金锁合在白银盒子的锁孔之上,“砰”的声,盒盖应声而开,如意赶紧取了信就要离开,忽听得一阵细琐的声音,她回头看去,那暗藏秘室的屋子里竟有隐隐火光闪过,她刚欲说话,玄洛一把捂住了她的口,示意她噤声,又赶紧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

玄洛冷静的扶住如意,将身子隐到树丛之后,阿日猫着腰,悄然跑到一颗隐蔽茂密的大槐树下,一把抓住粗糙的树干,然后身手矫捷的飞速攀爬了上去,如意只看见暗夜里一道轻盈如风的影子猛地从大槐树梢飞跃到屋顶,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不一会,玄洛就听见咕咕之声,他看了看如意极力压低声音道:“酒儿娘子,你可要去看个分明?”

如意刚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脚下一轻,她整个人被玄洛拥入怀中,直飞入天,她从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样好的轻功,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做着与他一起飞天的美梦,十几米远的距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两道黑影像暗夜里两互缠绕的墨蝶一般轻飘飘的降落了屋顶之上,屋顶的瓦片不用揭开就已然残缺了不少,透过微光如意向下看去,却是两个黑乎乎的人影,看来这两人必是从水波苑的通道口进来,如若不然,不可能途经青松树时不发出半分声动。

忽听得一男子声音道:“嬷嬷,你小心着些!”

另一个人的嗓子却沙哑无比,细听去却个苍老的女人发出的声音:“今儿是秦姨娘的忌日,除了我,怕是已无人记起了吧!”她轻笑一声,那笑好似堵在喉咙口里难以发出的,让人听着甚觉刺耳,“还有那个狠毒的老太太,她怕是要死了吧?”

男子道:“都这么多年了,你何苦还放不开,这会子回来若要被人看见了,不至你,连我也不能脱身。”

“老太太都要死了,还有甚可怕,当年若不钟管家救了我,我又怎会在每年的今日来祭拜秦姨娘的怨魂。”说完,她拿了一柱香和一沓纸钱,默默走出屋外,直走到秦姨娘当年的卧室,迎着那破败的墙沿跪下,火光微微,她带着哭腔道:“秦姨娘,都怪红鸯没用,这么多年都不能为你报得大仇,只干眼等着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太太自己死了,如今我听五少爷说老太太真的要死了,我听着又是高兴又是心酸,我恨自己不能为你亲手报了这大仇,更恨二少爷将杀母仇人认作亲娘,我也曾找过二少爷,可我的面容已毁,早就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连声音都毁了,二少爷她不肯信我,我手上又毫无证据,唯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求着五少爷带我来为你烧些纸钱,也算尽了我的绵薄之力了。”

如意只听得心惊,又觉得这红鸯的身形非常熟悉,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忽一想,这红鸯不就是萧荷娘身边的哑嬷嬷么。

原来这哑嬷嬷就是红鸯,她每年都会过来,更令她吃惊的是老太太竟然杀了自己的亲庶妹,亏父亲还一唯的愚孝,对老太太唯命是从,听红鸯话里之意,她必是找过了父亲,父亲不肯相信于她,当年秦姨娘死的时候,五叔根本还未出世,她又怎会好好的找上五叔的。

如意心内全是疑团,沈致奕却唯有一声叹息,说起来他原本根本不认得红鸯此人,只不过几年前他无意间撞到府内管家钟良带着一名身着面纱的女子鬼鬼祟祟的入了废苑,他本以为那钟良要在废苑行什么见不得的人,他暗暗跟踪却听得这女子与钟良的对话,原来老太太毒杀了自己的亲庶妹,又用大火烧毁了秦姨娘的尸体,红鸯为此也被火烧毁了容,后来又被钟良秘密救出府外,红鸯既想报仇又害怕,只求钟良每年在秦姨娘的忌日偷偷儿带她进来祭拜,不想却被候府五老爷沈致奕撞破。

沈致奕却是个性情中人,钟良又跪下求他让他务必替他们二人保守秘密,沈致奕见钟良和红鸯形容,也能猜得他二人必是早有了情谊,只可惜还未能等到指婚配嫁之时,红鸯就毁了容,沈致奕原打算只装不知道,谁知天下竟有这样巧的事,红鸯竟是萧荷娘的贴身嬷嬷,两年前钟良患病死了,就由他每年带红鸯过来祭拜秦姨娘的怨魂。

至于老太太毒杀秦姨娘的事,他全是从红鸯口中得知,口空无凭,他也不好在二哥面前说什么,只能暗中将红鸯嬷嬷带到二哥面前,只可惜无论红鸯说什么,二哥只一概不相信。

他知道二哥的脾气,自来视老太太为亲娘,让他去怀疑老太太就等于是怀疑自己的亲娘,光凭一张嘴又如何能让他信服,当年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然死绝了,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令二哥相信真相了,而且老太太已是风烛残年,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有些事情倒不如不知道的好,不然又是徒增伤悲。

红鸯哭了一阵就跟着沈致奕从秘道离开了,如意想着下次去京绣坊时必要找个时机试探一下,现在找她绝不是时候,五叔弄了这秘道怕也不想让人知道。

一阵风刮起,玄洛将她的身子拥紧了些,又道:“酒儿娘子,怕还是有大雨要下,咱们赶紧先回去吧!”

如意点了点头,三人拿着信回了晚晴阁,如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

兄威亲笔

国处多事之秋,红颜祸水,祸国祸家,帝以妖女为重,有陈胜为王,曾云:‘帝王将相,宁有种乎?’今兄之处境退则为人臣,进则可成宠图霸业,况平南王揽大权,重兵在握,与兄商议欲南北分治,各自为王,非兄起谋反之心,实因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受蒙于妖女,见忌于功臣,平南王与兄欲行大计,此计若成并非我一人之荣,乃是整个慕容家之荣。

二妹乃巾帼不让须眉之辈,若能助兄,必能成功,就眼前而论,二妹需得助兄急办两件事。

第一,妹深得父宠爱,需得由妹说服父亲,妹聪颖过人,自然知道如何令父就范。

第二,瑞亲王乃圣上左膀右臂,深受皇恩,乃兄成事之绊脚石,妹曾是瑞亲王麾下之大将,亦曾救得瑞亲王亲随吴秉之命,吴秉几欲还妹这份大人情,妹需得好好利用,令他务必除掉瑞亲王,即使不能除掉瑞亲王,能让他成为细作便好。

临书仓卒,不尽欲言。妹能做到此两条,必能有朝一日令大权在握,胜券可操。切记!切记!此亲笔。

玄洛与如意细细看完信,二人相视一笑,怪道老太太要将这封深藏起来,这不仅是掣肘慕容世家的利器,更是掣肘平南王的利哭,这二人早起谋反之心,只可惜二人性格不和,终究闹了个崩裂,想来这当中有许多弯弯绕绕之处,皇上一向勤政,那信上所谓的妖女必是依兰朵,皇上从政以来,也只为过她荒废过政务。

她转头看了看玄洛,想必那依兰朵必有天人之姿吧!她微微叹息一声,玄洛笑道:“好好儿的,你叹什么气?”

“你可知那信中妖女是何人?”如意忍了心中酸楚,眸子里似含了水光,定定的望着玄洛。

“从信中落款日期来看,必是十六年前的惑国妖妃哲哲&8226;依兰朵。”玄洛道。

“都说红颜祸水,女子误国,古有褒姒,妲已,不过是男人争锋的牺牲品,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如果他把对美人的心思放到国事上又何能亡国,商纣若不那样荒淫无道,怎会国破家亡?说来却是好色误国,与红颜何干?”她越说眉头皱的益发深了,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什么红颜祸水,我道是红颜多薄命。”

玄洛轻声问道:“我的酒儿娘子可怎么了?好好的竟说的这般激动起来,不过你说的甚为有理,所谓红颜祸水,不过是男人拿来逃避错误的借口。”

如意微微靠近他怀中,头抵在他的心口,他不知道这所谓的惑国妖妃哲哲&8226;依兰朵正是他的母妃,若不是有人歹毒残害,依兰朵怎会中了血衣天蚕蛊毒,致使玄洛从胎里带来此毒,玄洛为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这命还是悬着,想着,眼泪几乎要滴落下来,他轻轻的拍了她的肩头,她抬眸道:“玄洛,咱们日后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目露欣喜之光,郑重道:“就算有朝一日你想逃,我也必会将你抓回来日日夜夜陪着我。”

如意低笑道:“那如果是你想逃呢?”

“那你也将我抓回来,日日夜夜陪着你。”他笑着又刮了刮如意的鼻子,低声道,“我不会想逃,一辈子也不会想。”

如意微微一笑,颔首点了点头,他只觉得心跳气喘,又轻声叫道:“酒儿……”

如意一怔,只听得他心口处跳的快速,抬着望着他灼热的目光,她心也跟着怦然而动,玄洛一把拉过她的纤纤玉手只握在手掌心里,轻轻抚摸道:“继续咱们刚才未做的……”

“唔……”如意一启口,他湿软的舌尖钻入她口中,她只嘤咛一声,赶紧用牙关去抵。

他柔柔的亲了她一会,便轻轻含住她的下唇反复吸吮,如意睁眼睛望着他,因距离太近,只看见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翻腾的汹涌的浪,她的唇被他吸吮的发麻,时而轻浅,时而猛烈,如意只觉得下唇麻痹的厉害,她索性打开齿关,将舌头探入他口中,反客为主,他一愣,浑身紧跟着一颤,眸子里已是一派迷离,他肆意品尝着她口里香甜,手紧紧的搂住她的后腰,手一用力,她的身子与他亲密无间。

喘息声越加越重,彼此的心里仿佛有各自撒了一粒种子,种子迅速生根发芽,转眼间成了交缠在一处的连理枝。

这个人,他想好好缠住一辈子都不放松。

远处忽传来一阵梆子声,这一声好似敲到了她的天灵盖,一时间她清醒过来,只呢喃道:“玄洛,我透不来气了。”

他浅笑一声:“酒儿,闭上眼,我要为你渡气。”

“唔……”又是一阵激烈的吻,她被吻的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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