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农户还以为这个鸡是不是生病了之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要好好检查一下鸡圈里的其他鸡了。当晚就把死掉的鸡尸体扔在了自己屋子门槛外边,没在意,也就回屋去睡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却发现那只鸡的尸体直挺挺的站在自己家的堂屋里,鸡头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一只死鸡。
我笑着说,鸡还会诈尸,这我倒是第一回听说。胡宗仁说可不是吗,而且那个农户跟他讲的时候,他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农户强调头一晚半夜自己明明记得自己是把鸡的尸体扔在屋子外边的,和这堂屋隔着一道门呢,总不能自己晚上睡觉连门都不锁上吧。而且死掉的鸡能站着不倒本身就算是一件怪事了,还鸡头朝着卧室,这一般是诅咒人的方法啊。
胡宗仁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在中国巫术当中,诅咒曾经是占据了比较大的比例。我虽然是巫家人,但是客观的说,有不少巫家手艺虽然堪称绝技,但是依然有些阴损。例如L字头那一脉巫家,简单实用,但是却过于阴损,我们往往作为本家也会敬而远之。这种动不动就会害得人家破人亡的手艺,给我学我也不会学的。而诅咒术当中又以动物相对常见,例如黑猫内脏,蜈蚣尸体,牛头羊眼等。胡宗仁这一说我倒是觉得真有点诅咒的意味了。
胡宗仁接着说,当时那个农户看到死鸡的时候,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真的当回事。他甚至都没想过一只死掉的鸡是怎么走到自己关上门的堂屋里的。第二天晚上又遇到了差不多相似的事情,他也是半夜被鸡叫吵醒,然后又找到一只死法和头一晚几乎一样的鸡,自己多了个心眼,把鸡远远的扔到了山坡下边,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开门时突然被吓了一条,因为他看见昨晚自己扔掉的那只死鸡的脑袋夹在了自己的门缝里,依旧鸡头朝着自己的卧室。
我问胡宗仁,夹在门缝里,那是什么情况,我想象不出。胡宗仁说,大概就是鸡的身子在户外,脑袋却在屋里,就好像有人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鸡脑袋给夹住了似的。我哦了一声,胡宗仁接着说,当时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也问了那家农户,打开门后鸡是什么造型,而且现在的门大家都知道,连核桃都能轧碎,关门的时候夹住了鸡头,鸡的脖子只怕是早就给压断了吧。那个农户告诉他,怪就怪在当农户打开门的时候,夹住的那只鸡的尸体就掉了下来,看样子夹起来的时候鸡位于户外的双脚是离地的。而最让农户感到惊讶的是,在距离自己门外几米的院子里,还站着一只鸡。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正是自己第一晚找到的那只死鸡,自己第二天一早已经扔的远远的了,此刻却又站在院子里,盯着他们家的门。
胡宗仁这一番话说得我目瞪口呆的,我完全闻所未闻这样的事。于是我结结巴巴的问胡宗仁,会不会是有人在恶作剧啊,故意吓唬这个农户。胡宗仁一拍大腿说,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到了第三个晚上,农户听见故意没有睡,而是守在堂屋里虚掩着门,手里拿着耙子,打算如果再听到鸡叫唤自己就立刻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估计在整他,结果那天晚上鸡刚一惊慌的叫起来,他就立刻冲出门,手电筒直接照射向鸡圈的方向,果真在鸡圈的中央发现一个蹲着的人影。
胡宗仁说,于是那个农户大叫一声,哪个龟儿子孤在那儿的!格老子站出来!“孤”是川话,就是蹲着的意思。但是那个人影却一动不动,当时农户看见自己鸡圈里的鸡们都四下躲闪,于是中间就空了一块出来,那个地方就只有那个人影。农户见那家伙不说话,于是就捡起地上的一把泥巴,朝着人影扔过去,却看见泥巴从那个影子身上贯穿了过去。我打断胡宗仁说,那肯定就是鬼了,只有鬼魂才是这样的特性,用泥巴打鬼,这农户还真勇敢啊。
胡宗仁接着说,可不是吗,当那个农户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也意识到眼前这个玩意不是人了,于是心爱的呼天抢地的逃走,不过在进屋的时候由于没有掌握好地形,在门槛上绊了一下,摔下去的时候脑袋撞到了堂屋里的桌子,给撞晕了,第二天大白天醒来后就开始打电话找人,这才找到我们了。
胡宗仁说他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我虽然觉得挺好笑的,但是这样的案子我还当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也挺期待知道真相的。于是我告诉胡宗仁,你别光顾着说,你得给我指路啊!
胡宗仁指着前边不远处的内环高速路匝道口跟我说,你就在这儿下道,剩下的路我也不熟,咱们问着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