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敌将见势不妙,急忙举刀唔哩哇啦的嘶声大吼。
那些悍不畏死的辽人骑兵听得那敌将的吼叫,顿时精神大振,呼声如雷,没有丝毫减缓冲速,依旧一往无前的滚滚奔杀而来。
“再装箭!”杨可世吼道。
此时敌军尚有两百多步的距离,只要速度够快,足以在敌军赶至百步之内施射,当然这种速度也只有西军精锐才能做到。
果然,在辽军骑兵靠近百步之内时,众西军精锐已然装填好了弩箭。
咻咻咻~
随着杨可世的喝令之下,再一次激-射而出,辽人骑兵在那疯狂的箭雨之中,又哗啦啦的栽倒了一大片,又折损近百人。
这一次,因为距离靠得近,威力更为巨大,赵皓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马俱碎”。
他看到一枝弩箭从敌军骑兵胯下的战马透颈而入,然后又硬生生的窜出来,射入马背上的骑兵胸口之后,最后还只剩下个箭尾在晃动。
还有一枝弩箭,竟然在射穿前头一名骑兵的咽喉之后,又透入背后一名辽军的胸口,突破甲衣和骨肉的阻挡之后,还能再次射穿。
神臂弩,果然是天下第一弩,恐怖如斯!
两轮箭雨之后,五百多名辽军,便只剩下三百人不到,两军的兵力已然相当。
杨可世一挺战枪,高声吼道:“杀!”
话音未落,一将竟然率先从他身旁纵马杀出,战马如风,偃月刀如电,向着叛军奔腾而去,赫然便是鲁智深。
重回军旅,鲁智深也已还俗,披上了战甲,再用禅杖便有点不伦不类,便将那六十一斤的水磨禅杖回炉再造成一柄六十一斤的偃月刀,比起关二爷的宝刀,只少了一条青龙而已。
鲁智深已许久未经战场,尤其是为错过征战西夏那场大战深感遗憾,如今重回战地,显得格外的激动,故此一听杨可世令下,便急不可耐的冲杀了出去。
杀!
杀!
杀!
身后的杨可世、韩世忠和西军精锐骑兵也齐齐大声呼喝,紧紧的跟随在鲁智深的身后,呼啸奔涌而去。
转眼之间,鲁智深已纵马冲进了辽军骑兵丛中,手起刀落,便劈倒了两个拦路者,一路狂杀猛砍,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叛军中军大旗而来。
眼看离那辽军主将只有十几步远,鲁智深发出暴雷般的一声怒吼,手中的偃月刀挥舞得如同泼风一般,凌厉的刀势将敌兵吓得纷纷躲闪,让出一条路来。
鲁智深便旋风一般冲向尚未反应过来的辽军主将,六十一斤的偃月刀势若奔雷,一往无前,倾力一击,石破天惊。
惊慌失措的辽军主将急忙伸起长刀来挡。
长刀刚刚伸出,那无可阻挡的偃月刀已劈中了他的脖颈,锋利的刀刃自脖颈处往下破入骨肉之中,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那辽将手中长刀落地,登时毙命。
偃月刀斜斜挑起,辽军主将的尸身悬在半空中。
而与此同时,后发先至的韩世忠,也纵马突入敌阵,怒吼一声,那杆大旗也被韩世忠连掌旗兵一刀劈倒。
未战先折损小半兵马,如今主将又被杀,阵旗也被砍倒,众辽军骑兵哪里还有斗志,齐齐呐喊一声,纷纷掉头就跑,那些跑得慢的还有被人挤下马来踩死的。
辽军来得快,撤得更快,转眼之间,便跑得干干净净。
通红的晚霞,照在满地的尸骨和鲜血之上,闪耀出鲜艳的光芒,如血,如火。
这一战,杀敌两百四十五人,缴获战马两百匹,己方重伤一人,轻伤十二人,可谓大获全胜。
赵皓却知道,这样辉煌的战果,全拜神臂弩所赐,其实两军近身交战并未多长时间,虽然宋军都是精锐,其实这短暂的时间内也不过斩杀三四十人,还有十余人受伤,真正斩获敌军的,还是那两轮弩箭建功。
赵皓偷偷对那名伤重的白梃兵施展了5次命疗术,使得其伤势得以稳定下来,又将马车腾出四辆来,让伤兵躺在其中养伤,这才率众迎着鲜红的晚霞,缓缓的向北而去。
赵皓正在思虑神臂弩的事情,他的兵甲铺也能兑换弩箭,却兑换不到神臂弩这种神弩,看来还得尽快系统升级才是。
正思虑间,却见杨可世靠近过来,低声道:“公子,如今我等行迹已露,辽人已盯上了我等,怕是又要昼伏夜行了。”
赵皓一惊,问道:“何以知之?”
杨可世道:“末将颇懂契丹语,适才那辽军骑兵接连被弩箭射倒,折损极多。原本已溃乱,只因那辽将喊‘捉拿宋人使者,赏钱百万,爵升三级’,故此人人争先向前……末将猜测,怕是京中欲害公子者,已将公子入辽地之消息,禀报于辽狗朝廷,故此派大军前来搜索追袭。”
赵皓神色一变,惊问道:“杨将军的是说这些辽狗是直接奔某而来,如此岂不是将有源源不断的追兵赶来?”
杨可世苦笑道:“适才这一拨,尚非辽军精锐,若是遇到辽狗的远拦子,这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辽狗远拦子之悍勇,不在白梃兵之下。”
赵皓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声道:“如此,今夜须趁夜赶路,待得凌晨时分,再寻一处隐秘地带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