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虚更加苦涩了,“只是我说的却是事实,那时候我沦为奴仆,身不由己,而你,却已经是高级骷髅兵,只有你出手将这些骷髅全部杀了,我才能得以解脱。”
“那后来你为什么还要偷袭我?并像个无耻小人一样对我苦苦哀求?”安尼满心悲愤,声音也高昂得有些刺耳。
“因为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
“什么计划?”
白虚道:“你斩杀的那些骷髅,不过是那个势力的一小部分,而我的计划,是要彻底颠覆这个势力,将那个势力之主斩杀,然后取而代之。”
“就算那样,你也完全可以跟我说,以我那个时候高级骷髅兵的实力……”
安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虚打断,“我就是害怕你跟我一起冒险,所以才强忍着没有与你相认,要知道,那个势力之主,等级已经是初级骷髅将,如果你跟我相认,你也一定难逃那个势力的魔爪。”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你应该还不知道的是,我跟你在谈话的时候,还有些骷髅隐藏在那附近,如果我不这么做,身份肯定会泄露出去,到时候我的计划就不可能如愿进行。”
听白虚这么一解释,安尼又沉默了。
如果白虚说的是事实,他那个时段的做法确实也情有可原。
只是想了想,她还是不解道:“可那个时候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你杀了吗?”
“呵呵……”
白虚突然笑了,笑得很欣慰,“如果我能死在自己心爱之人手中,死又有何憾。”
“你……”
安尼气结。
只是在生气的同时,她望向白虚的目光,却不易察觉的柔和了一些。
“你应该还对后来我带人围攻你的事情耿耿于怀吧?”见安尼不说话,白虚自顾道:“我那时候也是形势所迫,才不得已而为之。”
“哦?你每次都能找出这么多理由为自己开脱?”
安尼眼中布满了不屑。
前几次也就罢了,按照白虚所说的理由,确实可以算是误会。
但最后一次,她可是被白虚带领的下属围攻得险象环生,如果不是她奋力还击,最后逃出升天,恐怕早就被白虚斩杀,然后取其魂火了。
“那个时候,我正被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压迫,如果我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交出足够的魂币,我就必须得献出一半魂火,从此成为对方的奴仆。”
“哦?就是这个理由,让你连我的魂火也想取是吧?”安尼嘲讽道。
“当然不是。”白虚摇了摇头,苦笑道:“我那个时候带人围攻你,只是想逼你离开。”
“逼我离开?”
“不错。”白虚点了点头,“我们那个时候到处收集不到足够的魂币,而你又刚刚到来,如果我与你相认,我那些贪生怕死的下属,必定会趁我不备,取你的魂火。”
“可那个时候你还没有献出一半魂火,你大可以跟我说,然后我们一走了之就是了,你为什么非得要逼我离开?而且、而且还真的险些把我给杀了。”
安尼越说越悲愤,声音也越来越高昂。
只是谁都听得出,她在声嘶力竭的说这些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在变相的相信白虚的辩解之词了。
“如果我不做得逼真一些,不让你受点伤,你又如何会死心踏地的离我而去呢?”
听到这话,安尼更是骨身剧颤。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回过头,死死的盯着白虚,“你说什么?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死心踏地的离你而去?”
不但安尼,不连苏离听了,都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死心踏地,一般不是用来形容至死不渝的爱情吗?白虚倒好,为了逼心爱之人离开,竟然用到了“死心踏地”这个词。
“这两人的两世恋情,果然是千回百转,跌宕起伏啊。”
回想着两人的感情历程,苏离一时间都唏嘘不已。
仅仅只是话语间的描述,便令人如此久久不能释怀,可想而知,当事人在用漫长的岁月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心情该是何等的大起又大落,又在绝望与希望之间徘徊了多少次。
“那后来呢,你没有减免魂币,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而且我恢复伤势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你那个势力一片残垣断壁,满地骨渣,但你却消失不见了,你又是去了哪里?”震惊过后,安尼又强行镇定道。
“我确实没有凑够魂币,而那个势力,确实也想逼我献出一半魂火。”
顿了顿,白虚的声音猛然变得低沉了起来,“所以后来,我做了一件极其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句话,就像是从白虚的喉咙里迸发出来的一般,低沉沙哑,如同野兽低沉的咆哮。